“父王,儿子幸不辱命!”宇文安跪在床前。
宇文烈躺在床上喝药,他旧疾复发,不得不喝药。
“我都听说了,吾儿辛苦了。”宇文烈面含欣慰。
侍女来为他捶背捏肩舒缓身体。
他已经听说了在楚国发生的事,虽有瑕疵,可宇文安也确实完成好了任务。
这样看来,宇文霜和他那位老将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他已经十年未曾见过宇文霜,感情自然变得有些淡漠,用对方的命换来楚国的应允。在他看来是值得的。
哪怕那是他的妹妹。
“好好葬了你姑姑。”
“是。”
宇文安走出王庭,便见一个女孩儿正在外面向他这儿东张西望。
“安哥哥!”
他正要走,对方却突然出声喊住了他,并且飞快地跑了过来,兴奋地道:“你终于回来了!”
“我都等了你好久!”语气哀怨又有些脚气。
这是在向亲近的人说话时才会有的语气。
然而对宇文安来说,自己与对方的关系并没有到这种地步。
“贺兰小姐。”
贺兰香假装没听出来对方语气里的疏离,坚持不懈地凑上去道:“你回来得太晚了,连我的成年礼都错过了,我的花还在屋里,都没送出去。”
东胡的习俗,男女成年礼的时候,可以向自己心仪的对象送出自己成年后的第一束花,若是对方愿意并且收下,这就算是双方订婚了,若是对方不愿意,也不能当场拒绝,需要第二天将花还给对方。
闻言,宇文安只觉得庆幸。
幸好他错过了。
“贺兰小姐,恭喜成年,礼物小王自会让人送上门。”宇文安礼貌道。
“宇文安!”贺兰香怒了,吼道,“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双眼含泪,泫然欲泣。
宇文安脚步走不动了。
平心而论,贺兰香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追求她的人也有很多。
可是就凭贺兰香的父亲和宇文烈不合,二人就根本没可能。
宇文安看得清楚,所以一直和对方保持距离,不会越界。
但是贺兰香就比较天真且感性,心里觉得只要双方有感情,那就没什么不可能。
宇文安心里忍不住摇头叹息。
他对贺兰香这种性格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就怕牵扯不清。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清醒一点的姑娘。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了远在异国他乡的楚如玉。
没人知道,他其实在离开之前去见过对方一面。
没什么目的,只是想问一件事。
他问自己和对方有没有可能。
倒不是他喜欢对方到异想天开,只是和亲确实是一件维护两国和平的有效办法。
且双方的和平合约到期了,用这样的方式继续下去确实很不错。
即便东胡占便宜多,可楚国也不是没好处。
可楚如玉还是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是你不喜欢去东胡吗?”他不解地问。
“从未去过,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楚如玉平静道。
“那是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楚如玉回答道,“你不了解,一般情况下,父皇是个感情重于利益的人,哪怕这件事有好处,在不是非此不可的情况下,他不会同意用我们换取利益。”
宇文安听明白了。
“多谢解惑。”
“不客气。”
宇文安能明白对方的话,更能明白对方话里另外的意思。
她只说楚皇的想法,却不说自己的,那恐怕是因为,若是有一天,楚皇要她和亲,她只怕也会义无反顾。
说实话,他挺喜欢楚如玉那样的,因为简单。
只是,无论他喜欢什么样的,都不会是贺兰香。
只希望贺兰香能早日看清楚,不再继续纠缠。
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剩下贺兰香一个人气得直跺脚。
一年后,宇文烈病故,就在以蒙石部落为首的fǎn • dòng者准备将宇文安那群人杀了的时候,早就埋伏在附近的楚军出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人包围了个干净。
此dòng • luàn没用两天时间就被安定了下来。
楚毓没有亲眼看见,没看到那些紧张又血腥的场面。
可当他收到伤亡名单时还是叹息了一声。
“厚葬了吧,记得给安抚费。”
作者有话要说:楚如玉:“别搞事了吧,我这样就挺好的。”
作者:“看剧情这玩意儿要怎么走吧,我也控制不了。”
楚毓:“我看你是想太监了了。”
作者(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便,我本来也没有那玩意儿。”
楚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