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真的?”楚毓看着手里的东西皱了皱眉。
楚如珍点头道:“是女儿让人查出来的。”
“父皇,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姐姐?”
楚毓冷笑出声,眸中微冷。
“是我的错。”
若是他当初查仔细些,或许也就不会有如今这情景了。
不幸的是,楚如玉与对方有了两年婚约,幸运的是,二人还没有成亲,一切都还来得及。
退一万步讲,哪怕已经成了亲,那也没什么关系。和离就是了。
但没成亲总是要比成了亲好上很多,并且没有孩子牵绊。
楚毓没有犹豫,直接将这件事告诉了楚如玉。
初次听闻这消息的楚如玉怔愣了好半天,才恍然回过神一般,“父皇是说,那人是个爱帮扶小娘子的多情种?”
岑睿确实未曾逾距,最是怜惜柔弱的小娘子,见到一个就帮一个。
处处留情,自诩风流。
一个两个或许算不上什么,可时间久了,总会有碰到鬼的时候,万一日后因为此事而真的出了什么差错,那楚如玉找谁哭去?
不如趁着一切还来得及,赶紧停止这一段注定走不长的缘分。
这是楚毓的想法,如今,也是楚如玉的想法。
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楚毓便离开去处理这件事了。
留下楚如玉在心里轻叹口气,她不伤心,因为本就尚未有多少感情,只是有些可惜,那精致的嫁衣暂时穿不上了。
翌日早朝,楚毓就寻了个错处将岑国公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明明白白地表示他的态度和心情。
岑国公一脸莫名,朝臣虽不清楚,却也吃瓜看戏。
直到下了朝,岑国公也没敢在宫里多待,在部门那里告了假,直接回了府,将府上人都叫过来询问。
最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岑国公夫人眸光闪了闪,笑着道:“哪里有什么事啊,郎君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家里孩子们都听话着呢!”
“没事?没事为什么陛下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训斥我?!”岑国公一拍桌子,怒声呵斥道。
国公夫人吓得双腿微颤!
不止是因为岑国公的怒火,还因为他说的话?
陛下为何会训斥岑国公?
难不成……
可是……那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啊!
“近日你们好好准备和公主的婚事,我去向同僚们打听打听。”岑国公说完当即要离开。
谁知他刚走到前院,圣旨就到了。
直到这退婚圣旨到来,岑国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浑身颤抖着,控制住差点儿要打人的冲动!
无奈之下,他不可能抗旨不尊。
接了圣旨后,他甚至来不及教训国公夫人,赶忙跟着进了宫!他要叫陛下!
然而楚毓却一眼都懒得看他,直接让人给他带了句话。
“既然令郎喜欢这个可怜的妹妹,那个悲惨的姑娘,那何必娶妻,每日与这些个姐姐妹妹相伴一起岂不快哉?”
岑国公听得浑身直冒冷汗!
皇宫也不敢待了,赶忙回了府,将国公夫人和岑睿都叫来。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大家也只听说,被退婚后,岑国公将儿子送进了军营,也以国公夫人身体不好为由,将管家权交给了国公府的二夫人。
此事过后,大家私下里也打听了事情经过,纷纷忍不住笑岑国公府,还以为掉下个金凤凰,谁知凤凰都落院子里了,竟还是让人家给飞走了!
真是没用至极!
楚如珍怕姐姐伤心,这段时间一直在陪对方,二人还打算去郊外的温泉庄子上玩儿两天。
楚毓不怎么担心,倒是原柳来找了他几次,话里话外都是要尽快再次定亲,否则楚如玉就年龄大了,令他有些不胜其烦。
就在他在应对对方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从北陵来的信。
信上仅仅几个字:北病重。
其意思十分明白——北陵帝病重。
应该重到了其他魑魅魍魉都会出来的地步。
这是属于对北陵出手的好时机。
然而,楚毓眸光仅闪过了一丝火光,便冷静了下来。
他真的要对北陵动手吗?
他不是最不喜战争的吗?
为何还会有瞬间的心动?
楚毓眸光微敛,掩去了其中复杂的神色。
他思索片刻,让人叫来了裴瑾瑜。
并且将此事告诉了对方。
裴瑾瑜一时也猜不准楚毓的心思,“陛下是想……?”
楚毓沉默片刻,才道:“朕想派你去一趟北陵,打探一下对方的情况。”
裴瑾瑜停顿了一瞬,随后便道:“臣,遵旨。”
裴瑾瑜其实并非是个好人选。
他身居高位,任务繁重,且上次北陵来人时,对方应该认识了裴瑾瑜,此时让对方去打探消息,无疑是羊入虎口。
楚毓选他,仅仅是因为,整个朝堂上,只有他,最了解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