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手往旁边一伸关了灯,低下头,封出了纪曜的唇。
天花板上的蝴蝶适时亮起,彩色光芒很淡,一闪一闪的,明明昧昧。
纪曜睁着眼,见近在咫尺的小姑娘脸颊红红,大有一副舍身赴义的壮烈感,垂着的睫毛一颤一颤,如受了惊吓的蝶。
爱又怜,让人想欺负。
纪曜突然很庆幸沈梵梵当初坚持把蝴蝶风筝挂在卧室天花板上的决定,他嘴角一弯,掩藏的劣根突然上来了。
感觉到软软的唇往下移,移到了下巴,纪曜一手抱着沈梵梵的腰,免小姑娘待会吓到了逃,一手摸过床边的小盒子,递向前。
“拆了……”
“什么……”沈梵梵抬眸,到眼前的东西,声音一顿,如纪曜所料,她撑着床就弹开。
纪曜握着她腰的手使了点力,将盒子塞进了她的手心,而后埋头在她颈间蹭了蹭,声音含含糊糊地轻哄:
“我不方便,所以,木木,拜托了。”
他早发现了,沈梵梵最受不了他的示弱。
小盒子入手,方方正正,有些凉凉的。
沈梵梵咽下轻呼,心中说服了一点,却愣是半天没有动静。
“不会?不是说学过吗?”
牙使了点力,纪曜催促着。
沈梵梵:“……会。”
她低着头,小手颤颤巍巍,声音很小很小,像含在嘴里。
……
发汗湿着黏在背上,学了好几天的课程,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痛意轻易推翻。
那一瞬间,沈梵梵呜咽一声,哽住,有些呼吸不过来,本来紧张而笔直的背脊一软,无力倒下。
度娘没骗人,是她高了自己。
她怕吃药,怕苦,也怕疼。
“下次吧。”音落,纪曜带着怀里的姑娘侧过了身。
她所能承受的,并不比自己想象的多。
她没有继续主动的力气。
沈梵梵红着眼睛,呜咽着点了点头,“……唔……”
……
夜愈深,窗外的云层愈来愈厚,灯一盏连着一盏熄灭,这座城市渐渐沉睡。
风挟着如水的月色,从窗户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夜好像又凉了几分,灰白色的卧室里,热意不减,温暖如春。
纪曜不喜欢冬天,这个穿很多衣服才能出门的季节,总是会给他带来很多不便。
但这个过分温暖的冬天,他却格外喜欢,于是,就更不知嗜足了些。
沈梵梵咬着唇,她觉自己就像是水上的浮木,波浪一层接着一层拍来,有高有低,而她只有一个支点,所以浮浮沉沉,飘飘荡荡。
也像是水里的鱼,□□,不到尽头,于是不断扑腾着,挣扎着,惶恐焦灼,但越陷越深的水告诉她,她逃不开的……
陌生又不安的感觉,却又矛盾觉充实。
……
一整晚,沈梵梵睡不安稳,直到晨间初阳升起,第一缕光涌进卧室,她才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中午,连早饭没有吃。
纪曜只陪着睡了会儿就醒了,他没有起床,懒懒的抱着沈梵梵赖在床上,盯着她。
子大多她卷了过去,她手指拽着角,总是习惯性地拉高子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半鼻子,呼吸沉沉,还睡很熟,凌乱的发丝下,长长地睫毛又卷又翘,根根分明。
几个头发黏在鼻子上,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
怕她不舒服,纪曜想帮她把头发拿开,手指刚触及鼻尖,她就拧眉不耐地哼出声,于是纪曜只好放弃,只帮她将子拉开了一点。
小巧的下巴漏了出来,颈侧红色斑痕点点。
纪曜目光滞住,他闭了闭眼,又将子往上拉了一点。
不能了……
沈梵梵醒来时,时钟已经跳到了十点。
她抬起酸胀的手揉了下眼睛,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滚,并没有如同想象中那般,滚进那个温暖的怀抱。
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没了温度,人应该早就起床了。
沈梵梵转头向紧闭的卧室门,鼓了下腮帮子,眨眨眼,起来没到想见的人,沈梵梵突然觉莫名的委屈。
没过一会儿,门轻轻推开,有人进来了。
跟着人一起进来的,还有食物的香味。
听到动静,沈梵梵皱着鼻子嗅了嗅,抬手捏住了角,不但没起来,反而又往子里缩了缩。
纪曜觉她的反应爱,于是加快了速度。
“不起床吗?”
纪曜扯了下子。
沈梵梵没应,不停地往子里钻。
纪曜就见大床中间,小小的一团不断挪动着。
过了半分钟,床尾钻出一个乱糟糟的头,在纪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梵梵一把扯过子把自己就裹严严实实,赤着脚就往浴室跑。
着那一软飞速移动的白色蚕宝宝,纪曜:“……”
“砰”
浴室门关上,纪曜听到了落锁的声音,蚕宝宝脱了壳,白色子随手扔在门外的地上,略显凌乱。
纪曜好笑的摇摇头,去了衣柜前,熟练地抽了套珊瑚绒的睡衣出来,送到浴室门前,把地上的子扔回床边的地毯上,敲敲门,“木木,衣服。”
水声响起,沈梵梵重重地哼了一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