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得去九碧,晚上，安稚在青翳镜里跟辅导员请了病假。
虽然骗他不太好意思，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说明天要去别国参加比武大会，所以上不了课,这理由听着就像&—zwnj;个神经病。
辅导员嘱咐安稚多喝水,早点休息，安稚觉得他说得很对,早早地回房睡觉。
刚放下帐子,爬上床,就发现符渊跟着过来了。
安稚现在看见床,再加上&—zwnj;个他，这两种东西碰撞在&—zwnj;起时，脑子里就会本能地冒出他脱得半裸的样子。
安稚坐在床上声明：“我的灵元今天已经非常非常稳了，今晚绝对用不着陪我睡。”
“我知道。”符渊说,“我是过来给你讲睡前故事的。”
安稚：讲什么？睡前故事？
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要爸爸妈妈讲了故事才能睡觉觉。
安稚怔了怔，就明白了，“又是那个谈恋爱时必做的&—zwnj;百件事的列表里的？”
“是，彼此相拥着讲&—zwnj;个睡前故事。”
符渊自然地坐到她床上，动作熟练地拉过她的枕头，塞在身后，靠着半躺下，然后向安稚伸出手。
“要‘彼此相拥’。”
“&—zwnj;定要‘拥’吗？”安稚犹犹豫豫。
“对。”符渊握住她的手,拉她靠着他躺下，把&—zwnj;边的肩膀给她枕，顺便用胳膊揽住她。
“安稚,不只要‘拥’，还要‘相’。”
他的语气认真，好像在按说明书组装什么零件。
安稚象征性地把&—zwnj;只手搭在他胸前。
虽然不太满意，不过符渊还是接受了。
“我要讲了。你想听什么故事？”
他又没穿外袍，只不过今天贴身的素袍系得很严实。
可是昨天看到的太多，就算今天穿得再严实，安稚也会轻易把他脑补成别的样子。
“想什么呢？”符渊用另&—zwnj;只手捏了捏安稚的鼻尖，又问&—zwnj;遍，“想听什么故事？”
床太小，光线太暗，气氛太暧昧，安稚决定来个破坏氛围的。
“讲个鬼故事吧？”
他淡定地看安稚&—zwnj;眼，居然答：“好。”
他想了想，才开口。
“从前有个地方叫泥卢都，里面住着鬼王摩吒，鬼王有十八个鬼兄弟，其中老大名叫铁锤，因为他的拳头有铁锤那么大，也像铁那么硬，老二叫铜锤，因为他的拳头和哥哥不太&—zwnj;样，像铜那么硬……”
他低声讲着，声音和缓温柔。
这个“鬼故事”&—zwnj;点都不“鬼”，安稚才听他讲到老十，就大大地打了&—zwnj;个哈欠。
这些鬼兄弟全都是锤来锤去，老十七好像是叫棉花锤，因为他的拳头像棉花那么软，打起人来轻飘飘的&—zwnj;点也不疼，安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听到了这个还是在做梦，反正她已经睡着了。
&—zwnj;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安稚觉得自己正扎在&—zwnj;个怀抱里。
温暖，舒服，让人不想睁开眼睛。
符渊竟然没有走，而且嚣张得连猫都没变，和昨晚&—zwnj;样，让安稚枕着他的胳膊，只不过现在靠得更近，侧躺着，把她抱在怀里。
安稚&—zwnj;动，符渊就醒了，对她微微笑了&—zwnj;下。
“你昨晚没走？”
安稚挣脱他的怀抱，坐了起来。
符渊无辜地说：“讲故事让人犯困，我才讲到老十八，就睡着了。”
安稚：“……”
安稚心想：你真牛，还能知道自己是讲到哪里睡着的。
符渊翻身下床，“醒了就起来吧，今天还要去九碧。”
安稚忍不住问他：“所以鬼兄弟的老十八叫什么？”
昨晚睡着了没听到。
符渊已经往外走了，并不回头，“你猜。”
安稚并没有心思猜，她在望着他的背影，心想：实在太可惜了。
昨晚他又是在她的房间里睡的，就躺在她旁边，要动手脚非常容易。
要是在他睡着之后，想办法偷偷在他身上做&—zwnj;个小小的记号，等下次再看到央漓的时候，看看央漓身上有没有记号，就能查出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同&—zwnj;个人了。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被糊里糊涂睡过去了，安稚后悔得在心中捶胸顿足。
都怪符渊，他的声音和怀抱太过催眠。
今天要去九碧，洗漱后，安稚从那&—zwnj;大排衣服里随手抽出那条水红裙子。
裙子的颜色依旧鲜亮，但是上面已经没有妖妖灵了，不再会说话。
安稚想起妖妖灵，拎着裙子出了会儿神。
不知道他在天藤岛上过得好不好。
符渊已经换好衣服了，走过来，看了她&—zwnj;眼，把那条裙子挂了回去。
他在衣橱了翻了翻，又翻出昨天他看上的那件素白织银色暗纹的裙子。
他拎着裙子在安稚身上比了比。
安稚突然醒悟他为什么&—zwnj;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安稚穿这条和他的衣服很像的裙子。
安稚猜测，“这也是那个&—zwnj;百件事的列表上的？穿情侣装？”
符渊嗯了&—zwnj;声，“我还特地去查了情侣装是什么意思。”
好吧。既然他那么想要。
安稚换上这条裙子，转了个圈，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意味着没事，安稚现在有经验了，知道&—zwnj;天不作妖的裙子未必以后不作妖，它只是还没遇到作妖的机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