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华悄悄给她加油打气,殷西辞已经预料到后面的场景,此刻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在萧琼华面前丢脸。
粗砺刺耳的噪音充斥在堂上,犹如魔音萦绕,大部分人都伸手堵住耳朵,就连周夫子脸上的笑意都绷不住,似乎有皲裂的趋势。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教了这么久的学生,竟然到现在连一段即兴演奏都能吹得这么……难听。
林钊缙受不了了,半侧着身子回头喊道:“殷西辞,你这是吹箫,还是shā • rén夺命啊?”
其他人忍不住笑出声。
萧琼华咻地抬眸瞪过去,抄起一本书隔空砸到他身上。
她冷笑着警告:“你有意见?”
萧琼华动怒,那可是要见血的。林钊缙先前被她揍过,此刻不敢造次,连忙闭了嘴,而其他笑出声的人,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也都乖乖不吭声。
一段毕,全场寂静,连同窗间的恭维都做不出来,萧琼华率先鼓掌,格外捧场:“西辞就是最厉害的!”
“……”殷西辞红了耳朵尖,可怜巴巴的拉了拉萧琼华的手,“阿琼,我吹得一点也不好听。”
温温柔柔的姑娘睁着无辜又可怜的眼睛,看得人心都化了。萧琼华想,若是殷西辞要天上的星星,她也得想尽办法给她摘下来。
谁能忍受这么乖巧的女孩子受委屈呢。
萧琼华夸她,还是狠狠的夸:“怎么会?西辞吹得特别好听,不信你问其他同窗。”
话里,她的视线扫向其他人,语气淡淡的:“难听吗?”
威胁,□□的威胁!
其他人哪敢违抗萧琼华的话,纷纷应和道:“殷同窗真厉害。”
“就是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妙哉妙哉!”
殷西辞乖巧的坐着,脸上原本的失落难受被开心取代,眼睛亮亮的看着萧琼华。
两人相视一笑。
散课后,萧琼华和殷西辞去食味阁吃了午膳,然后手拉手散步走回住舍地。
“砸,给本郡主把这里的东西通通砸了!”
萧明玉带着幂篱,指挥自己的丫鬟把殷西辞的屋子砸德稀巴烂。
萧琼华回来看到,气得一鞭子甩过去,“萧明玉,你是不是找死?!”
萧明玉一个不慎,肩膀挨了一鞭子,火辣辣的疼,她怒气冲冲的转身,透过幂篱看到面前气势汹汹的萧琼华。
“萧!琼!华!”
萧明玉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你凭什么拆西辞的房间?!”
“凭什么?”萧明玉冷笑,“就凭她竟然敢对本郡主动手!”
萧明玉指着殷西辞,眼里带着恨意。她变成这副鬼样子,肯定跟殷西辞脱不了关系!
萧琼华嗤笑道:“西辞她柔弱又温柔,岂能欺负到你头上?萧明玉,你想玩找茬也不是这种玩法。”
“她柔弱又温柔?”萧明玉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萧琼华,你眼睛是瞎的吗?!”
“你眼睛才瞎!”
殷西辞轻轻拉了拉萧琼华的手,“阿琼,你别气,交给我来处理吧。”
她说话温温柔柔的,好似三月里最和煦的春风。
殷西辞抬眸望向萧明玉,楚楚可怜道:“宛禾郡主,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根本就没对你动过手。”
“你敢说本郡主的脸不是你毁的?!”
说起这茬,萧明玉恨不得把殷西辞抽皮剥筋,然后喝了她的血以泄心头之恨。
“萧明玉,你确定不是老太爷看你不顺眼,故意惩罚你的?”萧琼华哼了声,警告道:“本公主劝你少给我家西辞泼脏水!”
我家西辞……
殷西辞开心得快要冒泡泡,她的阿琼真可爱。内心兴奋得冒粉色,殷西辞面上却更可怜了,她睁着无辜的眼睛,“宛禾郡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吗?”
萧明玉一口血堵在后掠:“……”
她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尤其是太医说很难治好的时候,萧明玉都快崩溃了。
她昨天在家哭了一天,今天实在呕不过,这才回到文山书院打算找殷西辞算账。
“不是你还能有谁?!”
“郡主若是看我不顺眼,大可不必如此,我只是相府里的一介小庶女,你动动手指头就能摁死我,反观我不会武功,郡主你身边高手如云,我如何能对你动手?”
话虽如此,可萧明玉笃定就是殷西辞搞的鬼,“你医术精湛,用毒肯定也不会差,殷西辞,肯定是你使了什么诡计才把本郡主变成如今这样!”
萧明玉还记得殷西辞先前问过她。
她问,郡主你最在意什么?
还说什么近来天气炎热,书院又在枫祁山,山上多蚊虫蛇鼠,让她还是仔细些好。
现在想想,殷西辞根本就是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