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的问:“那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萧琼华松了口气,而后拍拍胸脯道:“你放心,有本公主在,决不会让你英年早逝。”
“哦?阿琼有何良方?”
“我是一国公主,如今哪怕再不济,也是有广招天下能人异士的权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总能找到灵丹妙药为你续命。”
萧琼华说到底还是有些天真单纯。
殷西辞抿唇,望着她的目光带着笑意。
萧琼华调完色,指着殷西辞靠近手腕的位置,“我给你画在这怎么样?”
“好。”
萧琼华低头专心给她画九里香,鬓边一缕发丝垂落,不小心碰到殷西辞的手臂,像是小钩子轻轻勾住她的神经。
殷西辞有些痒,忍不住抬手,将那缕发丝别在萧琼华耳后。
两人头对头,专心致志的盯着那朵快要成型的花。
画得虽不说栩栩如生,但总不难看。
萧琼华轻轻吹了吹,又落笔在旁边写下“萧琼华”三个字。
殷西辞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头越发滚烫,似乎要把她灼烧吞没。
“我身上有你的名字,你身上也必须有我的。”萧琼华很强势的宣布,那模样似乎怕她不接受。
“都听阿琼的。”
殷西辞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她恨不得把这个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与萧琼华关系匪浅。
弄完这一切,萧琼华肩背上的颜料也干了,她拢好衣裳,系上裙带。
萧琼华拍拍手,候在外间的芙蕖听到声音,领着丫鬟进来收拾残局。
殷西辞的左手不能动弹,以免晕了手腕上的绘画。
萧琼华没有仪态,歪歪扭扭的倒在那,单手支着下颚,捻起块切好的西瓜放进嘴里。
“西辞,相府老太君八十大寿,你觉得我该送什么礼物呀?”因为殷傅干的那些混账事,萧琼华连带着对整个相府都没有好印象,可偏偏殷西辞又是相府里庶出的二小姐。
“阿琼想送什么就送什么。”
殷西辞虽温温柔柔的笑,可眼底却没有几分上心,好像相府的那位老夫人于她而言,不是祖母,而是一个陌生人。
萧琼华说:“既是西辞你的祖母,那这礼不能送轻了。”
*
当朝丞相殷桓在朝堂上深得萧麒器重,地位斐然,相府老太君身负诰命,今天是她八十大寿,殷家为她大肆操办,不少世家权贵都亲临相府做客。
松鹤院。
头戴深色抹额的老夫人,穿着喜庆的衣裳,威严的坐在圈椅上,屋里聚着相府里的晚辈,今日老太君寿辰,他们天还没亮就赶过来守着。
彼时大家都有说有笑,各种好听的话全倒进老太君的耳里,将这松鹤院弄得热闹非凡。
老太君扫了眼屋内所有人,突然问:“二丫头去哪了?怎么不见她过来?”
说的正是相府庶出二小姐殷西辞。
“祖母,二姐姐还未回家。”三小姐殷裳歌如实道。
老太君为人古板守旧,相府后宅里的规矩更是多如牛毛,像殷西辞这种不归家的行为,让她老人家听了,绝对少不了一顿训斥。
“书院已休沐,她倒好,人影都不出现,成何体统!”
殷裳歌连忙安慰,懂事道:“祖母别气,今日是您的寿辰,就该高兴些。”
“同样是庶出,还是你这丫头懂事乖巧些。”老太君满意的点头,同时不忘贬低殷西辞一番,“不像二丫头,去书院待了一年,到头来竟然连规矩都忘了。”
话落,她望向殷傅,他身为家里的嫡长孙,生来就得到很多人的偏爱,就连古板守旧的老太君也对他疼爱有加。
“傅哥儿,你跟二丫头同在一个书院,她在外有没有安分守己?”
殷傅问:“祖母的意思是?”
“她有没有结识些不三不四的人。”
相府后宅里的姑娘们自幼被要求着学繁重的规矩,这些年来还没有人敢打破老太君定下的繁文缛节。
殷傅的脑海里浮现殷西辞和萧琼华的身影,“她跟宸公主走得很近。”
宸公主?
那不就是萧琼华。
老太君其实以前就不太喜欢她,觉得她被皇帝皇后宠得无法无天,以至于行为举止太过肆意,缺乏礼教约束。
但碍于她的身份,老太君以前见了萧琼华,还是有几分笑脸的。
可没想到前些日子,萧琼华竟然把她的长孙剥光挂在城墙上羞辱,如此奇耻大辱,以至于老太君现在对萧琼华的印象跌到谷底。
“难怪二丫头现在已经失了规矩。”老太君的语气不怎么好。
跟萧琼华那种刁蛮任性的公主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出息,被带歪是迟早的事。
这时院外传来惊诧声:“宸公主,您怎么站在这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