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可比剑宗那小破屋子好多了!”阿毛心中对景澜真君的气还没消,逮着机会就要损几句。
柳轻言躺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笑道:“那是自然,如今我可是外门弟子了,自然比杂役弟子的待遇好上不少。”
阿毛忍不住又嫌弃道:“出息,当个外门弟子就得意成这样!”
柳轻言能有什么办法:“我的灵根水平,在玄羽门也就是个外门弟子的资格,想要更进一步,不是运气好在宗门大比上被金丹或者元婴修士看中,收为亲传弟子,就是等筑基之后,自动升为内门弟子。”说到这里,他叹气道:“就我如今这副尊容,被收为亲传弟子的可能性不大,还是在宗门大比上夺得筑基丹之后,努力筑基为好。”
阿毛斜眼:“这副尊容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它现在看柳轻言也觉得辣眼睛得很。
“没办法。”柳轻言鲤鱼打挺般从榻上坐起来,稍稍整了整衣物便往另一间屋子走去,“还是闲不下来啊,我得赶紧画符去,否则拿什么养你这败家货!”
阿毛又炸毛了:“柳轻言你说谁败家呢,你全家都败家!”
“我全家……不就是你吗!”阿毛自从进阶之后,胃口大了不少,他要是不加紧赚点灵石,哪里养得起它。
阿毛偃旗息鼓,垂头丧气跟在柳轻言身后进了另一间屋子,监督他制符,这些可是要换成灵石的,是它的食物来源,由不得它不谨慎!
制符术称得上是一窍通而百窍通的一门技艺,柳轻言的一阶土墙符成功率已经有五成,其他的化生符、金刺符等,他也尝试过,经历了最初的阶段之后,也很快达到五成的成功率。
至于水球符、火球符等水火两系符箓,由于灵根限制,成功率最多达到四成,不过这已经让他很满意了,一般制符师成功率达到三成便很不错了,这多出来的一到两成成功率,可是让他多赚了不少灵石呢!
这也多亏了那个制符玉简上所记载的自然符道,姑且先这样叫,若是按照寻常的制符方法,他还不知要浪费多少符纸呢。
不过有机会听前辈教授制符,柳轻言是不会错过的,他的制符之术全是自己摸索,从未接受过专门的教导,当初在剑宗时,只有教授剑术的课程供弟子选上。
等到符峰开设半月一次的基础课程时,柳轻言早早就去了那里,想要占个好一点的位置,谁知去了那里才发现大家普遍来得比他还早,此时都盘坐在授课室内,等着符峰的筑基师叔前来授课呢!
柳轻言是谁,他可是为了在剑道上不走歪路,死皮赖脸缠了秦长泽半年多的人,找个好位置算得了什么,只见他在人群中左突右挤,很快便寻了个靠前的位置盘腿坐下。
剑宗,明成峰。
秦臻站在景澜真君跟前,手中拿着那张碎成两半的面具,质问道:“景澜师兄,那小弟子于万年古木心一事上立了大功,你为何要这么做!”
见景澜真君沉默不语,秦臻继续问道:“那长泽呢,你竟然封他记忆!”
景澜真君冷哼道:“我这也是为了宗门,长泽为了那小弟子都成什么模样了!当年那件事情,他终究还是记在心里的,有朝一日,让他在宗门和那小弟子之间选择,师弟以为他会选哪一方?”
“可如此行事,终非我辈所为!”
景澜真君道:“此事已经尘埃落定,你不必再说了!长泽识海中的封印,等他进阶元婴自会解开,那时候,他即便有怨言,也只管冲着我来就是!”
秦臻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师兄这又是何必呢……修行之人,当以修为为重,您已经把太多心思放在杂事上了。”
景澜真君突然长叹一声道:“元婴修士有两千寿元,我如今已经一千六百多岁了,我知道自己进阶化神无望,剩下来的时间,只想好好地为宗门做一些事情,好好地能看着长泽成长起来!”说到此处,他看了眼秦臻,“师弟,本座不容许任何于宗门有害、于长泽有害的人留在世上!”说完,拂袖而去。
秦臻捏着那张破碎的面具,想到当日出关之后心有所感,来到那个地方,见到的却只有一地狼藉和破碎的它。
他闭了闭眼,暗道,希望那小子命不该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