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涵真君没有答话,连眼神都是淡淡的,仿佛柳轻言在他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无论如何狡辩都没有用。
然而柳轻言接下来的话,却真的让景涵真君有些投鼠忌器,一时吃不准是否要眼前这个将胆大包天,偷东西竟然偷到他头上的小贼拿下。
只听眼前那个双颊被厚厚的头发遮住,脸上留着一道狰狞伤疤的筑基初期小修士,一字一句说道:“我是虚微真君认定的道侣,您不能动我!”
听了此言,景涵真君险些一个踉跄,连稳重的形象都快维持不住了,虚微认定的道侣,就他?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漫天扯谎都不用打草稿的!
他以为自己是谁?
先不说虚微那样冰冷又不解风情的性子,一辈子打光棍的可能性极大,脸长得再俊都没用!就说他尚未结婴之前,多少优秀的女修士想与他结为道侣,哦,男修士也有,可他呢,任旁人说得天花乱坠,嘴皮子都要说干了,软的硬的都试过,他偏偏来个不动如山!
这样一个人,会有结道侣的心思?
再看眼前这小修士,要修为没修为,要地位没地位,要长相没长相,性格还这么恶劣,竟想得出黄金秽物这么一言难尽的计策,虚微能看得上他?
别的不说,虚微那孩子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又眼看着一路走到今日,要说虚微有那心思,说破天去他都是一万个不信!
看着景涵真君那阴晴不定、瞬息万变的脸色,柳轻言几乎能读懂他的心声,果然,漫天瞎扯也得有令人信服的理由才行!
这么想着,柳轻言望着景涵真君道:“烦请您将威压撤一撤,晚辈有办法让您相信方才那些话!再说了,晚辈只是筑基修为,在您面前怎敢放肆?”说话间,一双眼睛努力透露出真诚,尽量让真君相信他。
景涵真君“哼”了一声,仿佛在说,敢在他院子子倾倒那种东西的人,还不够放肆么?
虽然如此,到底还是松开了威压的压制,让柳轻言能够动弹,他倒是想看看,此人还能如何狡辩,再巧舌如簧、舌灿莲花,还真能玩出朵花儿来不成!
一恢复自由,柳轻言抬手便扯下脑后的发带,将两颊边的半长发丝全部扎了起来,露出两边光洁白皙的双颊,而后微微运转五行炼体术功法,随后,脸上那道几乎贯穿整张面孔的狰狞伤疤便慢慢消退,整张脸亦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柳轻言抬头望向景涵真君,摄魂的凤眸微微一眨,勾唇轻笑道:“如此,真君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