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说妳,我的天哪!妳是怎么做到的?大摇大摆走进来,还让夫人把妳奉为座上宾!”
“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吧。”
克丽缇娜揭开侍女提篮上的亚麻布,从里面拿出两瓶蜜果酒,刚好一人一瓶,另外有一大块用草纸包起来的新鲜白奶酪。
美味的奶酪和清甜的蜜果驱散了莳萝之前的不适感,两个身处异乡的小女巫坐在灰尘遍布的废弃地窖,气氛随着果酒的香气越发轻松惬意起来。
“妳说妳是在宴会上被奥雅绑走的?”克丽缇娜不敢置信。
“妳们都没有人发现我不见吗?”莳萝更惊讶对方的反应。
“不,海莲娜有向我问妳去哪哩,过没多久宴会结束,我听到安柏女士说已经替妳送行了,她说妳怕道别时哭成花猫,所以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安柏…….莳萝吞下口中的酒,香醇温厚的液体泌入人心,尽管在意料之中,她依然感到了发自体内的暖意。
是阿,这样的安柏怎么可能会对她下诅咒,甚至抹去她的记忆呢?
克丽缇娜好奇问:“奥雅为什么要绑架妳?”
莳萝轻描淡写:“她希望我能放弃狩猎改变信仰,我骂了她一脸,要她滚。”
“妳应该给她一拳。”克丽缇娜有些可惜。
莳萝默默幻想那一幕,那可比干完一整桶蜜果酒还要畅快。
鹦鹉啪啪几声飞落下来,空中滑过一圈漂亮的彩羽,牠恰好停在大白鹅身上,一彩一白,模样很是逗趣。
“提娜,妳记得以前我闯过一个祸,就是养过一只叫肉桂的小狗吗?”
克丽缇娜皱眉想了下:“肉桂?喔,那只还没戒奶的狗,妳还跑去村子家偷挤牛ru,我和贝姬都看到了,还偷偷给妳打掩护。”
“妳还记得!”莳萝不知为什么松了一口气。连克丽缇娜都记得,是阿,一只还要喝奶的小狗怎么可能是狼人。
克丽缇娜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自顾自道:“说实话,我挺想养一头卡奥沃尔森的猎狼犬,这里不是谷外,我们要和狼人拼命,老规矩只会害我们送命。”
莳萝耳朵一竖:“妳来这里是因为狼人?”
她心中打着响鼓,该死的运气,随便走哪都可能一脚踏入狼窝。
克丽缇娜没有立刻回答,她放下酒瓶,缓过一口气才开口:“其实是一些私事。”
莳萝摸不着头绪,就听她下一句:“我想找我的生父。”
也许是酒精的影响,女孩毫不避讳,甚至是异常平静叙述:“女士告诉我那个家的位置,我到了之后才发现那里早在十五年前就被烧成废墟,还死了一个可怜的寡妇。”
她语气异常坚定:“等我找到他,我要咒死他。”
莳萝叹一口气,搂过她的肩膀,不过想到莱斯特夫人,还是忍不住问:“是莱斯特家吗?”
“不知道,我只能沿着河岸去找,莱斯特是第五个了,我对那个家的记忆不多……该死的!我只记得那个家徽的颜色,但峻丽河有上百个王室和数不清的贵族,成千上百个家徽,到处都是同样的颜色甚至是图样。”
克丽缇娜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羊皮纸。
她苦笑道:“这是今晚宴会的客人名单,现在我得吞下这张长到膝盖的纸,里面的家族、勋章,甚至是私生子,我得去给他们端茶倒水,如果不小心冒犯到哪怕是其中一个高贵的私生子,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莳萝看不得她那样强颜欢笑,便提议:“妳可以待在我身边,我去和莱斯特夫人说,我需要一个助手,我们可以从高位看哪一个人比较可疑。”
克丽缇娜立刻如获大赦,她丢掉羊皮纸,就像一只受伤想寻求安慰的动物,迅速钻入莳萝怀里。
莳萝偷偷藏起那张羊皮纸,如果里面真的有克丽缇娜的生父,她相信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在酒杯tóu • dú,在那之后等待少女的不会是光辉的女神殿,只会是众目睽睽下的绞架。
莳萝无意间扫了一眼那墨渍斑斓的纸,眼神突然在一处凝固,鲜艳的红墨刺痛了眼睛。
那是一只被宝剑刺穿的狼首,底下是一道华丽缱绻的字体:【霍尔卓格。】
问题是哪个霍尔卓格?
作者有话要说:去看牙医又蛀牙了,奶茶决定从今以后戒含糖饮料,对,改笔名叫温开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