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柯率部追杀蛮族弓箭手的同时,两百余蛮族战车也浩浩荡荡的冲向即将结束的骑兵战场,还在苦战的蛮族骑兵虽然看见了友军的到来,但他们已然被杀得战意全无,最终还是在友军赶到之前溃败。军事执政官克劳诺斯随即命令骑兵撤退,并让阿吉里亚斧兵上去使用标枪迎击敌人。
然而,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在己方骑兵撤退后,阿吉里亚斧兵越过地上的层层尸体,拔出盾牌后插着的标枪,向来势汹汹的蛮族战车奋力掷去,但后者早有准备,以松散队形急速前进,让从天而降的标枪大部分落空。见状,阿吉里亚斧兵们连忙呼喊着准备后撤,他们也是人,对战车这种重型部队还是天然的自带恐惧。
这一撤,就让蛮族战车士气大振,战车上的战士狂呼酣战,举起标枪向奔跑中的希腊轻步兵扔了过去,当即射翻数十名奔跑中的阿吉里亚斧兵,遭到攻击的轻步兵们中顿时有一部分人勇敢的停下来,抽出盾牌后最后一根标枪,向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蛮族战车掷了过去,这一次他们的精准度明显更高,掷出的标枪不是射中疾驰中的战马就是射翻战车上的野蛮人,当时就让数架战车失去控制车毁人亡。
那些轻步兵的反击提振了其他后撤的人的士气,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举起最后一根标枪,向战车部队扔了过去,这最后一根标枪掷出后往往代表他们不再需要留在战车上,得以返回后方进行修整,但现在他们没有机会撤回去了,只能配合着去而复返的马其顿骑兵迎击蛮族战车部队!
隆隆隆——
去而复返的马其顿骑兵引起了遭到标枪齐射的蛮族战车的注意,他们惊恐的看着四面八方来势汹汹的马其顿骑兵,因为安提柯只带走了他麾下的一百五十名伙伴骑兵,所以前来围攻蛮族战车部队的有足足一千六百余骑,超过野蛮人足足八倍!
在马其顿人携着新胜而来的威势下,蛮族战车部队有些动摇,但是战车的笨重性让他们现在调头撤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们只能加快速度,向迎上来的阿吉里亚斧兵冲过去,冲过他们的阻拦,就能杀到马其顿人的右翼,顺利完成任务!
惨痛的冲锋就此展开,在双方撕心裂肺的大喊声中,蛮族战车部队带着急速旋转的轴刀杀入阿吉里亚斧兵的队列内,将任何胆敢阻挡在冲锋路径上的轻步兵撞飞撞翻,卷入战车内部,靠近战车的轻步兵也会遭到锋利轴刀的攻击,他们那毫无防护的下肢直接被轴刀撕裂,腿部与身体分离,喷涌这大量鲜血,将身下的土地都给染红。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阿吉里亚斧兵们怒吼着从背后跳上战车,将短斧奋力砍在车夫和蛮族战士的身上,或是将他们硬生生一起拽落下车,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希腊轻步兵的肢体在战车恐怖的来回冲撞中纷纷洒落,小腿、臂膀、在空中飞舞,一些阿吉里亚斧兵甚至被蛮族战车横腰斩断,上下半身分离,内脏直接流了出来,疯狂乱窜的蛮族战车给予阿吉里亚斧兵惨痛的伤亡,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大量身体支离破碎的轻步兵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他们的喊声无时不在刺激着战场上还在战斗的其他战士。
而在这时,马其顿骑兵及时踏着沉重的步伐向蛮族战车发起冲锋,虽然他们大部分人的骑枪已经损坏,只能使用短剑发起进攻,但他们毫无畏惧,挥舞着武器从侧面重重撞上奔跑的蛮族战车,下一秒,车毁人亡,人仰马翻,无数战车在两军相撞的瞬间被撞翻,巨大的撞击力也让战车上的人员尖叫着飞了出去,马其顿骑兵也不好过,他们战马的下肢被锋利的轴刀硬生生撕裂,在嘶鸣着摔在地上,上面的骑兵也被甩飞,在地上连续滚了好几圈才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
随即,马其顿骑兵在阿吉里亚斧兵的配合下将失去机动性的蛮族战车重重包围,企图将其歼灭,而在左翼,以罗马军团方式作战的仿罗马式军团步兵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困境,数千蛮族骑兵在击败左翼的希腊突袭骑兵后再无阻拦,向左翼的军团步兵发起猛烈冲锋。仅仅只有五个百人队四百人的军团步兵在蛮族骑兵的冲锋下几乎要被踏平,他们的阵型支离破碎,前排的士兵悉数阵亡,后排的士兵们虽然还在使用重标枪顽强抵抗,但也已经军心涣散,只要有人开了逃跑的先头,整个左翼必然崩塌!
同样处于鏖战的色雷斯近卫营对于他们身旁战友的处境虽然有心想要支援,但身前是无数猛烈进攻的蛮族步兵,让他们无法分兵支援,只能眼睁睁看着蛮族骑兵逐步推进,甚至威胁到他们的战线。
就在这时,一轮箭雨从他们背后腾空而起,落入混战中的左翼,将逐步推进的蛮族骑兵纷纷射杀落马,苦战的军团步兵们连忙回头看去,原来是弓箭手们及时赶到,将复仇的箭雨降临在敌人的头上,缓解了己方战友的压力。
在军团步兵和弓箭手的配合反击下,失去机动力的蛮族骑兵不得不后撤,但这并没有让幸存的军团步兵们松口气,他们神色严峻的看着远方正在朝着赶来的蛮族战车部队,心中充满了恐惧。
“快去派人通知国王陛下!如果他再不派人来支援,我们就要败退了!”
“援军呢?我们需要援军!”
左翼内士兵们的喊声交织在一起,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蔓延在每个人的心里,他们下意识向后方看去,却发现象征着国王的王旗没有屹立在那里,他们顿时出现了慌乱,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王旗居然在前线,在那尘土飞扬的战场上,在那奔腾的骑兵队里,一杆显眼的维吉纳王旗傲然屹立,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