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过相互之间的远程袭扰后,双方的步兵方阵开始互相接近,重步兵们踏着整齐有力的步伐,身上的盔甲也在移动中发出沉甸甸地震动声与碰撞摩擦声。当之间的距离仅剩下不到十米后,伴随着尖锐的口哨声,双方士兵开始发起冲锋,他们就宛如两道钢铁洪流,进行最为猛烈地碰撞!
下一刻,双方重步兵迎面相撞,位于中军装备萨里沙长枪的方阵步兵们怒吼着将长枪向前刺去,尖锐的枪头直接破开哈伦重步兵的盔甲防御,狠狠刺入他们的体内,枪头又从他们的后背刺出,去势不减再扎入身后的士兵体内,就宛如串葫芦一般,前几排的士兵直接被刺穿躯体,痛苦死去。
后面的士兵眼见前排战友的凄惨死法,顿时心中大骇,想要停止冲锋的势头,但他们身后的战友并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还在推搡着身前人前进,于是他们只能一边尖叫着一边绝望地看着那血淋淋的枪头刺入自己体内,步入前面战友的后尘!
前几排的方阵步兵们在长枪上插满敌人以后瞬间毫不犹豫地放弃长枪,拔出腰间的佩剑做出近身肉搏的准备,而他们身后原本斜举长枪的士兵也在百夫长的咆哮声中将长枪持平,代替前排战友的位置,继续在安全位置刺杀前仆后继的哈伦士兵——
短兵相接不过短短几分钟,方阵步兵们的身前已然倒下无数尸体,鲜血从尸体的伤口上涓涓流出,汇聚到一起,逐渐形成一条条血沟,哈伦士兵们却没有理会脚底下踩着的血水,还在拼命发起进攻。
在方阵的两翼,使用传统希腊重步兵战术的马其顿重装步兵们也在与敌人进行着殊死搏斗,他们将长枪架在盾牌上,或是举过头顶,从上方进攻敌人。在刚刚的冲锋中,许多哈伦人在撞上第一排马其顿重步兵以后立马就被后者矮身掀倒,摔在马其顿人的方阵内,刚想挣扎着爬起来就被四面八方刺来的长枪活生生刺成了筛子。
……
在步兵战场血腥厮杀的同时,哈伦骑兵也在迪肯斯王子的命令下倾巢而出,他们在尼科尔将军的率领下集中优势兵力向马其顿人的左翼杀去,数千骑兵同时奔跑的气势足以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站在方阵后面的“独眼”安提柯很快就发现了图谋不轨的哈伦骑兵,他心中并不慌张,因为在战斗开始之前他就为此做出了应对。
而就在同时,似乎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脱离战场的哈伦轻步兵们也在朝右翼移动,这些手持短弓的轻步兵快速移动,安提柯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目的,他随即看向一直在右翼按兵不动的军团骑兵——军团骑兵在德米特里离开后就只剩下了六百余骑兵,其中还包括一百多名担任袭扰作用的色雷斯轻装骑兵。
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应付没有还击之力的哈伦轻步兵来说,已经足够了!
于是,在“独眼”安提柯的一声令下,六百余军团骑兵在副将墨南德洛斯的率领下呼啸着冲出右翼,向哈伦轻步兵杀去,那些没有战斗力的轻步兵们见状连忙转身想要撤离,但两条腿哪有四条腿跑得快,他们很快就被马其顿骑兵追上,随后就是一场无情屠杀!
坐镇后方的迪肯斯王子看着出动的马其顿骑兵,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让轻步兵上前诱敌就是为了引诱马其顿骑兵出动,方便己方骑兵从左翼冲进去。然而他并不知道和他为敌的老将早已有了相应的对策,在哈伦骑兵绕过厮杀中的步兵战场左翼,企图冲入马其顿军团后方之时,在他们的前方那茂密的杂草丛中突然冒出大量装备长矛与标枪的马其顿士兵!
下一刻,标枪如雨点落下,猝不及防的哈伦骑兵当即被射杀众多,在他们陷入遭到伏击的混乱之时,那些手持长矛或长柄逆刃刀的蛮族装束的马其顿战士怒吼着冲了上去,将一个个哈伦骑兵刺翻落马,或是挥舞着锋利长刀斩断马腿——人的惨叫、马的嘶鸣随即在这块被杂草占据的废弃农田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