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又看向德米特里,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儿子,“德米特里,你麾下的军团骑兵将会是致胜法宝,不要理会哈伦骑兵的威胁,他们和军团骑兵相比,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威胁罢了。”
德米特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各位,具体的战术我到时候会说明,看在宙斯和众神的份上,我们必须获得即将发生的战斗的胜利。”
“看在宙斯和众神的份上,我们一定会获得胜利。”副将墨南德洛斯说道。
……
次日,整装待发的马其顿第一军团开离莱兰文堡,向摩田基前进,他们出发的情报很快就被马泰乌斯人转给了哈伦人,最后到了迪肯斯王子耳边。
这位“逼”得战无不胜的马其顿军队不得不撤退的王室成员在被众人吹捧的环境中变得更加心高气傲,认为所谓的马其顿军队也不过如此——这也难怪,因为他一直都是听着马其顿人如何强大的传闻,而现实打上一场后,虽然认可马其顿军队的战斗力,却也不再和之前一样谨慎了。
于是,他便在没有搞清楚马其顿军队的实力之前,鲁莽地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主动迎敌。
两国军队由此再度爆发了野战。
11月12日,后世剁手节的第二天。两军于纳坦村附近的一块平地上遭遇,出于谨慎考虑,双方统帅没有马上下令开始进攻,而是各自后退一段距离,安营扎寨。
双方兵力加起来就超过了两万,一旦打起来,输的一方都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哈伦公国若是输了,不仅西联邦地区全部要易手,本土都很有可能遭到入侵,让战火席卷他们的家园;马其顿人要是输了,大部分控制的吉利斯地区都可能沦陷,数年来的辛苦毁于一旦。
因此,由不得双方统帅不谨慎。
可以这样说,迪肯斯王子虽然心高气傲,做出了鲁莽的错误决定,但是他在这个时候还是很理智的。
当天晚上,“独眼”安提柯召集了他的所有排的上号的军官,商议第二天的作战计划。步兵们的战术自然是标准的马其顿方阵战术,这是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主要的还是关于吉利斯人辅助军以及军团骑兵的运用,吉利斯辅助军因为他的成分大部分是弓箭手和标枪兵,所以被安提柯安排在方阵前面,在两军接战前投掷标枪雨来削弱敌军步兵——这本来也是马其顿方阵战术中的一环,但是因为第一军团缺少合格的标枪兵(阿吉里亚斧兵和色雷斯轻装抛矛兵还是适合突击),所以就被取消掉了,现在有了吉利斯人的加入,这一环也就得以加回来。
而德米特里率领的军团骑兵将不会在进攻的同时随军出发,安提柯在白日扎营的时候观察过战场周围的地形,发现那附近有一小片森林,德米特里的骑兵得以在白天到来之前先行埋伏在那里,等战斗中找到合适的时机加入战场,打哈伦人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在那之后,是绕后撕裂哈伦步兵的阵型,还是执行斩首战术,就要看年轻的德米特里如何判断了。
……
翌日,养足精神的双方士兵有序离开营帐,在宽阔的平地上列阵,这一小块平地并不足以容纳双方的步兵全部施展开来,于是他们改变了阵型,留下了许多预备队,等待战斗中前排出现疲态时及时参战,替换友军。
哈伦人一共摆出了三条战线,每条战线上都有数千名士兵,从远方看去实在拥挤,这也就给予了马其顿炮兵发挥的机会——战斗开始后,马其顿炮兵便毫无顾忌地向哈伦军阵投掷燃烧巨石,尽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但哈伦人仍然在从天而降的巨石攻击下死伤惨重,军心动摇。
没有多余的战前演讲,也没有更多的激励话语,双方步兵迈着整齐划一地步伐向前推进,一面又一面的坚固盾牌扣在一起,就好像一堵堵钢铁城墙一般,给敌人带来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随着双方步兵战线的不断推进,双方弓箭手也开始搭弓引箭,向纳入射程范围内的敌人射出致命箭矢,黑色箭雨从双方步兵战线后方腾空而起,尽管视野被前面的友军挡住,但是在军官的命令下,经验丰富的弓箭手们仍然能够娴熟地越过战友将箭矢送上天空,在划过一道道优美弧线之后落入密集军阵之中,打在士兵们举起的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在步兵前进的同时,哈伦骑兵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呐喊着在尼科尔将军的率领下冲出军阵,绕过很大一个圈,企图直扑马其顿军团的后方和营地,摧毁不断向天空投掷巨石的炮兵阵地,他们的动作很快就被发现,留守营地的色雷斯人随即呼喊着发出预警,做出迎敌的准备——在那之前,双方步兵迎面接战。
“马其顿人,冲锋!”
“以阿瑞斯之名!”
在逼近敌军步兵之前,缓慢推进的马其顿方阵中突然爆发出震天呼喊声,紧接着,挺着尖锐长枪的重装步兵们怒吼着向哈伦步兵发起冲锋,后者在吉利斯标枪兵的打击下满目疮痍,许多人的盾牌几乎报废,在马其顿重步兵的冲锋下,前排士兵纷纷被撞倒撞翻,或是被长枪刺穿身体。
在许多人的固有印象中,马其顿方阵是属于保守的防御战术,但实际上,马其顿方阵更多运用于进攻,而即使是使用笨重的超长枪作战,方阵步兵们仍然能够发起狂风骤雨般的冲锋,挺着长枪的他们就如同一柄利刃,撕裂挡在身前的一切!
砰砰砰——
盾牌与盾牌的碰撞声、长枪破开防具的刺耳巨响、利器入肉的闷响以及人临死前的惨叫在整条战线上此起彼伏地回荡着,鲜血席卷整片大地,许多人痛苦地倒在血泊之中,做出无畏的挣扎和shen • 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