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聪明”的选择了撤退,不与气势正盛的马其顿军队交战,然而他却没想到,军中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就算是撤退也很难保持良好的纪律与阵型,可怕的灾难由此而生……”——拉里萨的克瑞墨尼得斯,马其顿王国历史学家、哲学家、士兵,所著有《八年战争录》而闻名。
……
看着敌我双方的状态,重新接管指挥权的奥斯卡公爵转了转眼珠子,当机立断,做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撤军。
随着撤军的号角声与军官们的呼喊声在卡特兰联军中此起彼伏的响起来,好不容易走出森林的联军士兵们顿时陷入了混乱,他们大声抱怨着不想再回到那令人憎恶的森林内,宁愿和对面的马其顿人正面对抗也不想死在野蛮人的冷箭之下,一些反应激烈的士兵还和身前不断想要后撤的战友起了冲突,双方大打出手,贵族们想要镇压这番混乱,但也无济于事。
抓着这个机会,伊帕密浓达将趁他病要他命的精神贯彻到了极致,他一声令下,率领麾下军队倾巢而出,向混乱的卡特兰联军浩浩荡荡的杀去,眼见马其顿人杀过来了,卡特兰人更加混乱起来,他们尖叫着想要撤入森林,或是听从军官的命令准备列阵迎敌,军阵越发混乱起来。
伊帕密浓达依旧率领着麾下英勇的蛮族骑兵冲锋陷阵,他在开战之前就将这些招募来的蛮族骑兵换装了一番,他给所有骑兵都换上了马鞍马镫,马蹄装上保护蹄子的马蹄铁,骑兵们人手一件锁子甲,让他们尽可能的减少了战损。
正因如此,浩浩荡荡的蛮族骑兵冲锋给卡特兰联军带来了令他们惊恐的强大威力,蛮族骑兵们平举萨里沙骑枪,如同一柄锋利刀刃一般将混乱的联军军阵从中撕裂,所有挡在冲锋路径上的士兵都被战马无情践踏,蛮族骑兵那排山倒海的气势令联军步兵抱头鼠窜,无人能够提起勇气正面迎击他们!
蛮族骑兵强行杀出一条血路之后,步兵们也紧随而至,沿着骑兵撕开的缺口如洪水一般涌入,冲垮了联军步兵们仅存的战意,一时间,卡特兰联军兵败如山倒,无数士兵尖叫着四散而逃,躲避着身后马其顿军队的追杀,他们一头扎进地势复杂的森林内,不管这片森林曾经给他们带来过多少恐惧,也不管那些犹如苍蝇一般的蛮族游击队还在里面活动。
……
卡特兰王国两战两败,噩耗传回国内以后,令卡特兰王国举国震惊,国王亚当斯三世更是气得吐血,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的日暮西山,王国大臣们都心生担忧,一边命令奥斯卡公爵将溃兵尽可能的带回国内,一边召唤训练有素的医生前来为国王治疗身体。为了保持国家稳定,他们封锁了国王病倒的消息,因此国民们也只是为前线的败局而感到担忧——要是他们知道连国王都病倒了,一定会引起大恐慌的。
亚当斯三世病倒的这段期间,前线战局没有和他的身体情况一样逐渐好转,而是越发的严峻,奥斯卡公爵在收到命令以后将身边的溃兵都集结起来,抛弃了那些没有找到的“失踪人口”,一路北上,通过浮桥狼狈地逃回境内,而后直接下令将横在河面上的浮桥放火烧毁,拖延马其顿军队追击的速度,也彻底断绝了滞留在敌国境内的己方士兵们回家的道路。
这并不在奥斯卡公爵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带着溃兵狼狈地逃回了克鲁德赛,在这里稍作停留,写信向国王汇报这里的情况,而后继续北上,想要离马其顿王国越远越好。和他同行的湖畔公国溃兵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更加干脆,直接转道回国了。
奥斯卡公爵焚毁浮桥的举动并没有对追击的马其顿军队带来影响,伊帕密浓达一路追到巴尔拉河南岸以后,驻马停下,眺望着河对岸隐约可见的要塞轮廓,他是除了安提柯国王以外,第二个率领军队打到这边过来的马其顿将领。
“原地扎营,修建浮桥!”
他这样对部下命令道。
马其顿军队修建浮桥的同时,那些被他散出去的蛮族轻步兵们也深入辽阔的森林,四处搜捕逃入这里的卡特兰联军士兵。伊帕密浓达不想看见自己率军出征以后,屁股被逃入森林的卡特兰溃兵给偷了,所以他就要趁这段时间先下手为强,把那帮瑟瑟发抖的老鼠先行击杀。
一周后,战果累累的蛮族步兵们将大量卡特兰联军士兵的头颅砍下来,插在森林中的铺石道路两边,震慑可能的还没被找出来的漏网之鱼,而在同时,巴尔拉河上的浮桥也早已修建完毕,从后方运来的粮草也已就位,伊帕密浓达随即率军浩浩荡荡的越过巴尔拉河,攻入卡特兰王国境内。
在马其顿军队渡河的第一时间,被部署在巴尔拉河沿岸的卡特兰要塞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一缕缕狼烟随后从半空升起,将敌军入侵的消息传递到后方。率先过河的伊帕密浓达看见了这一幕,不过他也并没有着急,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想要隐藏消息明显是不可能的,他们预警就预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