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身影很快消失,颜凤钦转头看向朱伊,对方一张脸血色全无,看来的确是被太子狠狠吓到过。
朱伊没有再同颜凤钦说话,径直上前拉起朱绰走了。
此刻城外,谢映与容霆也接到了他们要接的人。
马车车夫从外打开车门,女子露出一张皎月般明净的脸来,杏核眼乌漆漆的,头上斜髻旁插一支磬宝盖坠龙眼珍珠的金簪,身上穿着墨绿地绣五色丝龙爪菊的覃缎袍褂,宽大的褂子让她看起来透着几分闲适。
迎面策马而来的两个素服男子,顾南瓷自然都认识。
她目光转向右边的谢映停留一瞬,对方身着一袭白色绣宝相花暗纹的锦袍,丰神俊秀,但这大冬天的,看着像从雪洞里走出来的,冷得侵人。顾南瓷明白这两人来接完她,又要赶回宫里轮流守灵。
护卫顾南瓷上京的本就是谢映所设女营里训出来的姑娘,立即上前拜见主人:“世子。”
谢映点点头。
“顾神医,嗨,又见面了。”容霆笑容灿烂打招呼。终于把这医术极高的女子盼来,顾南瓷长途跋涉上京为朱凝诊治,这份恩情够重,虽然对方更多是看在谢映的份上,他也应当以厚礼相待。
容霆道:“南瓷姑娘三年不见,越发天姿灵秀,风采照人,叫人好生仰慕。”
“油腔滑调。”顾南瓷言语冰冷,是真正的没好气,而非嗔怪。
“……”容霆碰了一鼻子灰,被斥得答不上话,转过头看谢映,以眼神传递着信息——阿映,你师姐还是这般的难以亲近,只可远观。
谢映回容霆一个“你懂的”的淡笑,道:“南瓷一路还好吧?”
对着两个面含笑意的男人,顾南瓷神色冷淡,她看向谢映,道:“还好,你在京好吧?”
谢映颔首。容霆沉默片刻,啧声帮谢映补充道:“他好,他好得很,过得比任何时候都滋润。”说着朝谢映眨一眨眼。
这若有所指,充满暗示的话,自然是在调侃谢映俘获心上人的芳心,比任何时候都过得畅怀。
谢映看看容霆,翘起唇角轻笑了笑,并未反驳。
顾南瓷微微一顿:“比任何时候都滋润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