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言在老家呆了一周,他给吴鹤买了一个漂亮的笔记本,他第一眼看到这个本子就想到了吴鹤。
小鹤的字那么漂亮,写在这个本子上一定很好看。
这么想他毫不犹豫地决定把这个本子作为小鹤的生日礼物,临走那天,他还从田野中摘了好些花,编了一个花环,想着给小鹤做生日皇冠。
张嘉言盼了一路终于到了家门口,他扔下行李便迫不及待地去敲洗手间的水管,接着跑道楼梯口眼巴巴地看。
他一低头却发现楼下的门半开着。
“小鹤?”他叫了一声,但是楼下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他跑下去轻轻推开门,地上满是灰尘,门口有好些大人的皮鞋留下的脚印,沙发上空无一人,屋里静的就好像一间闲置了很久的仓库。
“小鹤?你在吗?”
他走进屋,一眼望去屋内空无一人,只有里面的卧室门开着,冷风顺着天窗吹进来。
“小鹤?”
他走到门口,然后猛然愣住了,眼前的一幕让他连呼吸都凝住了。
卧室里没有人,床好像被人大力撞开了,露出一块颜色明显不同的地面,地上有一道长长的拖行的痕迹,天窗的栏杆上垂下一条半个手臂那么粗的锁链,锁链末端的墙上蹭了一大片血迹,地上还有好些被剪短的碎布,有些已经被踩脏了,有些则被血染透了。
张嘉言腿一软,差点没站住,他连忙扶住床尾,可一低头却发现他手扶的位置也有一块血迹,只是凝固在斑驳的锈迹中不明显了。
“小鹤……小鹤!”
他大喊着冲出去,这个房间他一刻都不想呆,每一秒都让他呼吸困难。
“怎么了?”张母拿着扫帚走出来。
张嘉言直接冲到楼上的房东家,砰砰地敲着房门。
“阿婆!阿婆快开门,小鹤在你家吗?”
追出来的张父张母对视一眼连忙下了楼,屋内堪称案发现场的模样也把他们吓到了,张母连忙给房东阿婆打电话。
“阿姨,哎,是,我们刚回来,您在哪?小鹤在您那吗?”
张嘉言趴在一旁,焦急地盯着母亲的电话看。
“我们在xx医院,你们要是不忙的话就过来一趟吧。”
听到医院两个字,张嘉言一刻都坐不住了,一家人拦了辆出租车,连忙赶去医院。
房东阿婆给他们的地址是住院部,这让一家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电梯门一开,张嘉言就疯了一样跑出去。
“阿婆!房东阿婆!小鹤在哪?他怎么样?”
房东接住他,不过短短一个星期,本就年事已高的房东阿婆就仿佛老了十岁,脸上的皮肤松垂,一双眼睛隐藏在皱纹中暗淡了许多。
张父张母一看就知道情况不乐观,张母问道,“出什么事了?我们看到小鹤家里那些……,是吴山做的?”
房东阿婆的眼泪瞬间涌上来,“那就是个畜生,畜生啊!”
原来在小鹤十岁生日这天,他的生母偷偷回来了,吴鹤不认识自己的母亲,家里的结婚照早就被吴山给扔了,他完全没意识到那个打扮得时尚漂亮、笑起来温柔慈爱的女人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