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带起丝缕金线,如金色浪花般在碧蓝天空下闪烁着华美无比的光辉。
刚劲有力的刀意不仅让正面对刚的姜刀生出几分明悟,就连旁观的阿金都忍不住心生澎湃。
他看着看着,只觉得筑基中期的那一层壁垒似乎在松动,一股极刚猛的灵力正在狠命冲击。
他竟从那一抹刀意中领悟出更加高深的剑意,福至心灵,心随意动,他顺手折下细枝,径直于大殿门前舞剑。
两人耍刀,一人舞剑,皆浑然忘我。
刚回宫的欧阳琴见到此种情景,不由深受触动,她呆呆立于院门之外,眼中只剩下刀光剑影,交错纵深。
一直引导姜刀刀意的晏休,分了一部分神识落在阿金与欧阳琴身上,见他们有些顿悟,心中甚为欣悦。
这样的人才皆聚在她身侧,何其有幸?
酣畅淋漓对劈一场后,姜刀一句话没说,直接奔入西殿,开始闭关。
晏休身上刀意立收,见少年依旧在练习剑法,且剑法隐含刚烈无畏之意,不舍打扰,遂行至院外,低声与醒过神的欧阳琴交谈:“锻剑材料皆买回来了?”
欧阳琴将储物戒交给她,眸底隐隐有几分崇拜:“尊主,您当真要为阿金锻剑?”
晏休神识在储物戒中一扫,见材料齐备,无丝毫缺漏,先是赞了一句欧阳琴,而后回答:“阿金天赋惊人,且从一开始就是我引他入门,我想收他为徒,这把剑就当做他的入门礼。”
欧阳琴闻言,心中很是羡慕。
尊主神通广大,她只是得尊主一点教导,修炼速度便比以往快上数倍,阿金若是成为尊主首徒,未来定不可限量。
不过她也只是羡慕感慨一下,她深知除去阿金,星月宫其余人曾经皆拜过师门,既然拜过,就很难再去拜师。
尊主能够不吝指点,已是仁至义尽。且论及天赋,阿金的确让人望尘莫及,他们根本没法比。
能收到这样的徒弟,尊主一身绝学便有了继承之人。
“尊主现在就要去锻剑吗?”
晏休回首见阿金飘逸不失锋芒的剑法,淡淡道:“不急。”
她还需要阿金的血液和五枚鳞片。
阿金沉浸在这种顿悟的玄妙中许久,等他终于醒过神来,发现他家尊主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一时间既羞愧又高兴。
“尊主,您是在等我吗?”
晏休颔首,走近道:“东殿主已经回来了,锻剑材料已备,只差你的血液和鳞片。”
阿金见她似存犹疑,不由分说扯住晏休袖口,径直踏入器堂,一张脸因为舞剑白里透红,此时聚满笑意:“尊主,先放血还是先揭鳞片?”
晏休强压住不忍心,递给他一只玉瓶:“先装满血。”
流点血对修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阿金很爽快地割破手指,装满一整瓶。
面前又出现一只玉盒,“鳞片放入其中保存。”
少年接过玉盒,却未立刻去揭鳞片,而是安静注视晏休,问:“尊主,我揭下鳞片后会进入虚弱期,能留在这里吗?”
他只是想在陪伴在尊主身边,一个人,没有其他任何人打扰。
晏休不知其心思,只道他想亲眼看到本命剑锻成,遂颔首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