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连咬咬牙,正欲表示自己再去一趟碎秋城,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孱弱的声音:“我要去碎秋城。”
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散去。
风连心一拧,忙转身看去:“小旬,你怎么出来了?”他说着,怒目瞪向搀扶风旬的两个杂役,“还不快扶二公子回去躺着!”
杂役看看脾气暴躁的风连,又看看倔强羸弱的风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风旬面色苍白,唇色近无,因全身经脉受损,连寻常的站立都无法承受,若无杂役搀扶,恐怕早已倒在地上。
他现在只是用足底触地,都觉得钻心地疼。
可他坚持道:“我要去碎秋城,我想去星月宫求药。”
“你这样如何能长途跋涉?”风连不同意,“我去求药!”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宗门。
“哥,”风旬叫住他,神色隐露伤感,“若是无药可解,我时日便不多了,我想借这次机会再出去看看,行吗?”
面对弟弟的哀求,风连无法无动于衷,他沉吟数秒,终是颔首答应:“我带你一起去。”
两人皆是雷厉风行之人,没有丝毫磨蹭,风连直接御剑带着风旬,重返碎秋城。
碎秋城外,星月峰顶。
晏休结束一天丹堂课程,隐隐有些困顿。半月以来,为锻造点苍,不能出一丝纰漏,她心神一直紧绷,如今陡然放松下来,便有些疲乏。
回到主殿,阿金连忙捧来一盏仙露,修长的手指紧扣杯壁,白皙透亮的肤色与青玉杯色交缠一起,相得益彰。
晏休慢悠悠饮下,“你先出去罢,我要休息片刻。”
少年乖乖离开主殿,回到自己住处,眉头微微蹙起。
尊主凡事亲力亲为,实在过于操劳,要是他能学有所成,为尊主分担些许事务就好了。
不仅他这般想,躺在榻上的晏休也忽觉自己绷得太紧了。
穿到书中世界后,她一直都在忙碌,没给自己喘口气的时间。她是人,不是神,总有精力耗尽的时候。
她是星月宫主,若凡事都要她来做,还要峰下那些教众做什么?
如今星月宫渐渐步入正轨,等她完成护宫大阵,就要着手教管那些教众了。
凡是不愿意留在星月宫当弟子的,可以自行离开;凡是愿意扎根星月宫,成为星月宫一份子的,可以享受星月宫的优良修炼资源,但同时需要履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