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个人越聊越热络,先是很狗血地怀疑彼此其实是双胞胎,被离婚的父母分开了,待证实了这根本不可能后,又各自讲述了自己的生活。
酒吧的戏拍得很顺利,这一天很早就收了工。陈正和林雯却留了下来。
林雯在他们拍酒吧戏的时候就开始拿着笔写写画画,这会儿指着监视器回放里江月云的几个镜头,对陈正说:“你看他这几个眼神,非常隐晦地表达了陈辰深沉的心思,只看一遍的话怕是看不出来什么,但总会留下一点关于陈辰的疑惑,等看到结尾,再回头来二刷的话,会有人注意到陈辰的表情其实暗示了后来的结局。”
陈正点点头:“的确,江月云这个演员有一点很可贵,他的情绪饱满,但并没有完全外放,懂得收着演,在隐隐约约间把意思表达清楚。”
林雯点点头:“所以我觉得,我们这个结局需要改一改,把陈辰这种阴郁的气质再凸显一些……”
已经回到酒店的江月云,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拿着剧本做批注,刚才赵知星热情地来邀请他出去吃饭,想想导演让他减重的目标还没有达到,江月云婉拒了,并向他出示了自己早已配好的沙拉晚餐。
赵知星像是见了仇人似的对着沙拉狠狠瞪了几眼,关门走了。
剧本还没看到两行,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江月云正看在兴头上,左手捏着剧本,眼睛都没抬,趿着酒店薄薄的拖鞋走到门口,右手伸出去扭开房门,嘴里嘟哝着:“又有什么事啊?”
陆乘风站在门口,才敲了几下门,房门便被拉开了,屋里的青年应该是刚洗完头,发梢一缕一缕还残留着水珠,顺着头发滴进T恤的衣领里,声音软软地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如同一根小小的羽毛,飞进自己心里挠着痒痒。
见来人半天不说话,江月云这才抬起头来。
“啊,是你啊!”他吓了一跳,反应有点大地连退两步,脚后跟却在厚厚的地毯边缘绊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哎呀,这下惨了!”手中的剧本飞上了天,江月云抓瞎似的伸手乱抓,果然又让他抓到了什么。
一双大手托上了他的腰,把他从近乎平行于地面的角度拉了起来,江月云有些后怕地睁开眼睛,陆乘风英俊的面孔就在眼前,衬衣的前襟被自己牢牢抓在手中……
为什么每次摔倒出丑都在他面前??江月云的脸一下子红了。
“对,对不起啊!”他赶紧松开手,看着陆乘风被自己揉成一团的衬衣领口,尴尬得手没处放,“又把你的衣服弄皱了。”
陆乘风低头看看自己的衬衣,突然笑了出来:“是啊,第二回了。上次好像也是这件。”
他这一笑,呼吸的热气立刻喷在了江月云的前额上,江月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怕他摔倒,陆乘风的手一直还扶在他的腰上,两人现在的姿势如同拥抱一般,十分暧昧。
头天晚上被那双手牢牢扼住的触感与腰上的热度重合,江月云的脑子不受控制地开始重复回忆后面的感受和动作。
“停!快停下!”心中狂叫着,他几乎是用出了这辈子最大的毅力,才堪堪稳定住自己的表情,状似云淡风轻地向后退了一步,有点嘶哑地道谢:“真是感谢,要不是你,我这一跤摔下去,怕是要摔傻了。”
陆乘风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绅士地回答:“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昨晚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今天还不知道会在哪个角落里醒来。”
两个人“谢谢”“不用谢”来往了一番,陆乘风终于要走了,江月云长出了一口气,正要关门,陆乘风突然又转头问道:“我昨晚喝多了,应该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没,没有!”江月云立刻接口:“陆前辈酒德很好,喝醉了也安安静静的,当然,如果不乱跑的话就更好了!”
又尴尬地笑了一通,江月云终于关上了门,心有余悸地靠在门上,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唇。
门外,陆乘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哑然一笑,那手感,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