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笑让人感觉十分熟悉,江月云确切地记得自己近期曾在哪里见到过这张笑脸,但又想不起来当时的细节。
文中的报道是意语的,江月云只有一点英语基础,意语完全一窍不通,这里兵荒马乱的也没法立刻找到可通中意两语的翻译。江月云把贴好的报纸折好放进口袋,病床上正好也结束了忙乱。
陆乘风的呼吸平稳下来,弗朗医生刚才一直在一旁全程指挥,这会儿松了口气,转过来面对江月云:“刚才镇定剂的药效过了,陆重新表现出急性焦虑的生理症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愿醒来。鉴于这种情况,我希望能和张谨言医生取得联系,了解一些既往情况,大家一起会诊来寻找解决的最佳方案。”
江月云想起小白药瓶上的落款,点了点头,起身去找芳姐。
江月云告诉了芳姐药瓶上的医院和人名,芳姐立刻通知了风行工作室的人,去医大附中去找张谨言。
江月云又返回到病房中,坐在病床前。
陆乘风手臂上扎着留置针头,粗大的针管翘得老高,薄毯根本盖不住。江月云伸手摸了摸他的手,从指尖到手肘都是冰凉的。
他拉过毯子一角,搭在陆乘风的手臂上,又轻轻用手托住他的手掌,另一只手盖住他的指尖,用体温来暖。
尽管知道他现在听不见,江月云还是低声在他耳边轻语:“亲爱的,我来了。”
这话出口还是觉得有些脸红。自两人确认关系以来,大都是陆乘风在“亲爱的”、“宝贝”、“老婆”各种称呼乱叫,江月云只在床上被欺负狠了,被逼着叫了几次“老公”,平时还是陆哥、影帝、前辈这样的称呼,被陆乘风笑说他不像情人,倒像个助理。
“你知道吗?我炒了何导的鱿鱼,是我主动的。”江月云低笑:“他大概没想到会有演员主动毁他的约,我说出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可精彩了……哦,对了,在今安的最后那几天,小鹿可黏我了,我最后一次送他上车的时候,他还亲我了,你可不能吃醋啊……”
江月云握着陆乘风的手,把他们最后一次联系后发生的事情都细细地讲了一遍,假装把事情全部说完,陆乘风就会微笑着醒来,摸摸他的头发,低声说上一句:“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