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对两边企业里自己的股份都做了约定,如果出现他不能履责的情况,约定好的股东转让可以立刻执行,而转让股份所带来的收益,一部分并入工作室旗下的公益基金,剩下的,全部赠与江月云,并明确告知,如果出现他的行为不能自理的情况,江月云有权作为家属对他的医疗状态做出决定。
“这……”江月云一片茫然:“他什么时候……”
“是今年新年假期的那几天。”律师向他解释。
江月云颓然坐下,慢慢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他不是一个以物质为重的人,在与陆乘风的这段关系中,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财产方面的事情。新年的那十天,两人清醒的时候都腻在一起,如新婚夫夫,蜜里调油。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陆乘风竟做出了这么重大的决定。
而最后那一条,相当于明明白白把命交到了他的手里。
“对不起,我需要冷静一下。”江月云强撑着自己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走出会议室。
当张谨言找到江月云的时候,他正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手里夹着一支烟,身前的地上全是烟头。
老人并未对抽烟一事做任何评价,反而走到江月云身边,在他身前的一级台阶上坐了下来。
楼梯间里寂静无声,只偶尔有电梯到达楼层时“叮”的一声远远传来,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弱不可闻。
“他的情况,真的会……”嘶哑的嗓音说不出决绝的词,江月云的声音颤抖着。
“还没有那么糟,”老医生的声音带着安抚,“他也只是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