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里是他妈妈的照片,拍摄于童淮半岁时。
温柔娴静的女人抱着小宝宝,冲着镜头笑着,好像在看着他。
童淮动作一僵。
他和照片里的人对视了会儿,烦躁地挠挠头,从床上挣扎起来,冲了个凉水澡就出了门。
柴记餐馆六点半左右就开张了,童淮被宽限到每天七点半去,其实还是柴立国放了水。
昨晚来了波人装空调,柴立国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大早上等着兴师问罪,见童淮蔫巴巴的样子,又哭笑不得:“年轻人,能不能有朝气一点。”
“叔,”童淮还没醒神,哭丧着脸,“现在是暑假,除非脑子不正常,否则哪个学生会起这么大早啊。”
柴立国:“谁让你不好好学习输给你爸,当心下学期又来我这。”
童淮:“……”
您可真会说话。
童淮昨晚去拿外卖时顺手买了新围裙,打死不愿意再穿那件粉红色的小鸡围裙。
传出去有辱童哥威严。
刚换上,又有客人来了,童淮一转头,就看到个不正常的学生走了进来。
想想刚刚跟柴立国说的话,脸疼。
“……操,”童淮觉得这活是干不下去了,抓狂,“你怎么又来了?”
薛庭煞有其事地左右打量两眼,谦虚发问:“这里貌似不是你家?”
童淮眼睁睁看着他坐下,出离了震惊。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同班同学穷苦打工,他还天天来围观?
转学是被原来学校的人打的吧?
他转回厨房,心里忽上忽下,实在没忍住,拉着柴立国说悄悄话:“叔,薛庭每天都来?”
柴立国笑眯眯的:“是啊,有时在这儿吃,有时打包带回去。”
童淮:“……”
比日了狗了更悲惨的心情,被狗日了。
“别担心,”柴立国安慰他,“小薛应该不会给你说出去的。”
童淮满心我他妈要死了,下学期一定好好学习。
柴立国也愁:“年纪轻轻的,这么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