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去露台找他时,颜苏大致就清楚今晚会发生什么。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大约会很疼吧,她想。
说不怕是假的。
可对象是他的话,她觉得一切似乎也没那么恐惧了。
裴三哥哥那么温柔。
他一定会很珍惜她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勇敢地站在他面前,讲了一个蹩脚的故事。
裴三哥哥那么聪明,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两只猫独自躲在各自的角落,在雪天里,好冷。
可互相取暖之后,就连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被他抱着在露台接吻,外头雪花簌簌而落,不远处是星星点点的灯火。
亲着亲着,颜苏察觉到她被打横抱了起来。
木屋别墅的卧室与浴室连着,四面都是单向可见的落地窗。
被放在床.上时,她下意识地缩瑟了下,被他捏着手腕高举过头顶牢牢摁住。
她红着脸不敢看他。
却又怕他觉着她不够坦诚,怯生生地主动去吻他。
不期然的就尝到了他唇齿间的淡淡烟草味儿,被迫吞咽着,承受着。
察觉到他勾着她睡袍衣带,她不免僵了下。
回应她的是更深的亲吻。
睡袍被丢在地板时。
好似有风吹过,她抖了抖,就听他用哑得没边的声音问,“冷吗?”
“……有、有一点。”
随后,便是一片温热覆上来,她惊了惊,骤然睁眼。
恰巧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里头盛满浓郁的欲和一丝难以克制的隐忍。
男人的黑发微微湿润,凌乱了些,扫过她颈间处的肌肤,带来丝丝酥麻。
颜苏羞得脚趾蜷曲,葱白的指死死攥着丝被。
心里却迷糊地想着:裴三哥哥很难受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然而下一秒,难受的就变成了她。
预想过会很疼,没想到会疼成这样。
她不想哭的,却还是没忍住,趴在枕头上低低呜咽出声。
与平时的哭声不同,隐隐带了些让她陌生的娇媚。
颜苏觉得自己像是一团雪球,被反反复复揉碎,又重塑。
最后在他掌心里,碎成一片片的雪花,彻底化成一摊春天里的泉水。
关键时刻来临时,她爆红着脸,死死咬住手腕避免发出羞耻的声音。
身后的男人却停了下来。
颜苏听到他喑哑的喘.息着,落在她湿濡的脸颊,怜惜地吻她的眼泪,“很疼?”
丝被里的小姑娘小声抽噎着,没说话。
裴时瑾伸手扣着她的脸颊,指腹蹭花她的眼泪。
他低头吻她,声线温柔又沙哑,“不做了行不行?别哭了,嗯?”
“……”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岂不是白疼了。
他似乎真舍不得折腾她,松了她的长发,打算起身。
手指却蓦地被哭得双眼微红的小姑娘捉住,他错愕地看她,就听她哑着嗓子委委屈屈说,“我、我没不愿意。”
话落,又是一大颗眼泪掉下来,“我只是、只是怕疼。”
可能觉得丢脸,说完,可可爱爱的小朋友索性主动缠上来,小猫似地在他怀里蹭呀蹭,声音含着星星点点的哭腔,“裴三哥哥你、你能不能温柔一点?突然就变得好凶——”
完全不是她想象的温柔,简直就像是要把她给拆了。
裴时瑾:“……”
短暂失神后。
他垂眸注视着怀里的小姑娘,她有一头绸缎似的长发,发质很好,黑亮柔顺,软糯地搭在雪白的肌肤。
颜色对比分明,越发得娇弱可欺。
此刻,单纯的小朋友只是仰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怯生生地望着他。
因为被欺负的狠了,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像是怕他多想,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还是主动缠上来,毫无章法地亲他。
她真的毫无经验,或者说害羞,只敢在他唇上轻轻一碰,又迅速退开。
心跳一瞬间乱了。
裴时瑾觉得好笑,二十六年的人生里,能引起波动的东西太少,却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姑娘撩成这样。
女孩子软糯的长发散落在他掌心。
梦境照进现实,并且想要变成现实。
骨子里的那些属于男人的劣根性,在这刻无限放大。
心底很清楚,对着一个单纯的小朋友做这种事儿很过分。
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彻头彻尾地失了控,只想狠狠地将她揉碎在怀里,生成一朵艳丽无双的小玫瑰,只为他一人绽放。
漆黑的瞳仁彻底沉下来,修长的指勾着她的长发,不紧不慢地缠绕着,收紧,他低头重重吻下去。
也在同时。
彻底沦陷其中。
裴时瑾听到自己沙哑到极致的声音碾压在她微颤的红唇。
“别哭了,哥哥温柔一点。”
……
累坏了的小姑娘,受不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念及她年纪小,没敢太过分,只是浅尝辄止,便收了手。
裴时瑾披了睡袍,起身去浴室冲凉水澡。
回来后,开了机。
果不其然,无数条信息与未接来电。
集团的,宋燕丞他们几个的,密密麻麻排满。
睨了眼睡得很熟的小姑娘,他从烟盒里抽了根烟,拿着手机去了露台。
带上门时,他兢兢业业的特助简烦就打来了电话,显然是心急火燎的状态,听声音,应该是在机场。
“裴总,谢天谢地!!您总算开机了!”
裴时瑾淡漠地抽着烟,语气平静,“说。”
“您今天扔下MH一票人,跟个小姑娘跑的事儿在集团传得纷纷扬扬。”简烦挑挑拣拣说了,裴时瑾一点不意外,甚至都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现在董事会炸了锅,一些元老们跑裴董那儿大放厥词,董事长让您立马飞回伦敦总部。”
裴时瑾面无表情地熄灭了烟,散漫微笑,“嗯?就这事儿?”
简烦:“……”
什么叫“就这事儿”??!!
他们理智如斯的大BOSS是被那个小姑娘给下了咒了吗?
“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