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阳把碗推到她面前:“夹碗里。”于笑又夹了三分之一的面条给他。
柯母看着儿媳和儿媳妇互动,真是高兴。
早饭后,柯景阳拎着行李,于笑背着包,两人坐牛车走了。柯母去送了儿子和儿媳妇上牛车,就回家了。回家后,她先去了儿子的房间整理,见都是整理好的,她锁了门出去了。接着,她又去了空房,把昨天晚上洗的衣服拿出来晒了。
厨房里的面条其实不多了,给儿子和儿媳妇盛了满满的两碗,余下的不够三个人吃的,她又动手做个几个饼子,等柯父和柯爷爷过来吃饭的时候,她把大部分的面条给了柯爷爷,她和柯父喝面汤吃饼子,因为老人家牙口不好,面条比较软。
牛车上,柯景阳道:“如果累的话,靠着我睡一会儿,从范家沟坐牛车到城区门口要一个多小时。”
于笑道:“不累,大清早的,我就打几个坐,做几个深呼吸吧。”不然弯腰坐着胃不舒服。“你跟我说说部队里的事情呗,你们部队是什么样的?”
柯景阳本来倒不是话多的人,不过说到部队,倒是有话题了:“我们部队在城外区,相当于你们那的县城,部队大部分两块,一块是部队区、一块是家属区,此外还有学校,学校只有孤儿所和托儿所,小学的话最近是去大队里的小学,初中的话最近去公社初中,高中只有县城里才有。不过,因为部队不属于任何公社,所以孩子们也可以直接去县城里念小学和初中。”
“那你们部队里每天忙什么啊?只有训练吗?”
“对训练,各种演练,我们要以最好的状态面对随时下来的任务。”
“那你们随军的军嫂呢,她们都是在干什么的啊?”
“部队和生产大队相差不远,又有山,所以部队开荒有地,军嫂们可以去田地里干活,跟大队的安排一样,干活可以领工分,工分换粮食和钱。此外部队里还有给军嫂安排工作的,不过工作都要面试,基本是几个人争取一个名额,看谁面试的好。面试工作是没办法走关系,在部队里走关系是一件很严重的行为,不仅会被批评,也会影响到男人的上升。”不然,大家都走关系,那工作都是领导家的了。
“那孤儿所呢,有多少人了?”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以前支援孤儿所的时候,我都是直接给钱的。孤儿所的所长是杨团长的媳妇,杨团长是我直属上司,我们侦察队是特殊训练的,和其他兵的训练不同。”说到这个,他又介绍了一下杨团长,“我参军之后就跟着杨团长了,杨团长今年四十了,按照辈分得叫叔。他参军的时候国家还没解放,跟我这种军校毕业参军的不同,从性质上来说,我是属于直降的,他是自己一步一步打出来的。”他虽然是直降的,但是身手打的大家都服气。
像他们这种军校毕业的,前途和背景都有,前途比农家子弟一步一步上来的要好,背景自然是军校背景,这个关系网非常的大。
但是,别看他们一出来就有了前途和背景,才如军校前,也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也许有些人天生脑子好,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也是靠自己努力读书拼出来的。
于笑道:“我知道了,相比于其他的战友,跟杨团长家可以亲切一点,是吗?当自家叔叔婶婶般。”
柯景阳点点头:“是的。”他知道她是聪明的小姑娘,从在盗墓贼事件遇见她时就知道,不仅胆子大,而且也拾金不昧。那么大的一块金条,但凡有点私心的人,肯定藏起来了。倒不是说藏起来的一定是品行不好的,但是会上交的肯定品行是正的。
“对了,到了县城,先去供销社一趟,我给孤儿所的孩子买点水果糖和富强粉吧,到时候让孤儿所的食堂给他们做馒头吃。”她有好几十斤的全国通用粮票,去年张家给的补贴,后来一直没动过。
柯景阳倒是不反对,在不压榨自己生活的情况下,支援孤儿所,本来就是他愿意做的事情。只不过:“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之前说了,不想生孩子,所以是什么不婚主义者。但是又想去看孤儿所的孩子,又给他们买东西,这又奇怪了。
于笑道:“我没有不喜欢孩子啊,而且,我支援他们,看他们,给他们买东西,跟喜欢不喜欢孩子也没有关系,这是一种……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敬仰他们为国家牺牲的父亲,同情他们这么小,就成了孤儿。所以,无关喜欢和不喜欢。”就像在现世,有各种各样的捐款一样,能力范围内的捐款,不会给自己造成生活上的困难就好。当然,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她是不会做的。
七点半左右,两人到了城区,然后又赶到车站。这个年代的车站和后世的不同,这个年代是先上车再买票。中巴车也不没有后世大巴车那样的繁华,而是非常简陋的,说起来,于笑也只在电视里看见过这样简陋的车。
上了车,车上也有零零散散的人,柯景阳找了两个位置的,让于笑靠着窗户坐。因为是大清早的,所以车上还没什么味道,不像之前坐火车的,人太多,味道实在不好闻。
坐好位置,一个妇女就过来收车票了,柯景阳付了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