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笑坦然一笑:“没什么的,我爸爸也是军人,只是八年前已经牺牲了,在我爸爸牺牲后,我妈妈就改嫁了,所以我也没有亲人了,不过家里的爷爷奶奶对我还是很好的。”
柯母一听,为这小姑娘觉得心酸,她爸爸八年前就牺牲了,那个时候她还小呢,妈妈又改嫁了,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肯定苦,不然衣服上补丁也不会这样多。按理说,军人牺牲了国家是有补贴和慰问金的,这笔钱养一个小姑娘也是够的。可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这么破旧,可见她爷爷奶奶也是黑了心肝的,没把那笔钱花在她身上。可这孩子,为了给爷爷奶奶留面子,还说爷爷奶奶对她是好的,真是个乖巧的小姑娘啊。
柯母一直以自己的小儿子为傲,她儿子从小成绩好,五岁开始念学前班,12岁年初中,16岁高中毕业,那会儿高考还没取消,他又考入军校,20岁军校毕业,然后去了部队,到现在22岁,已经是营长了。在她心中,她儿子是最优秀的。所以她觉得,她儿子值得最好的姑娘。最好的姑娘自然是城里的姑娘了,在大队里,那些个人都想把自家的闺女、外甥女、侄女都介绍给她儿子,也不瞧瞧他们的闺女、外甥女、侄女都是什么人,一些乡下的丫头片子,字都没认识几个,哪里配得上她儿子?
她儿子必须找城里的姑娘,又是高中生,家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而且长得还要漂亮的。柯母一直以这个标准在找。
前几天儿子回来,她就托人介绍了,结果两孩子相看之后,女方那边叫媒人来传话,说什么她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把她气的心肝都疼了。因为太气人了,她连原因都没问了。后来大队里的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说城里的姑娘没看上他儿子,说她眼高于顶、心比天高,没有当城里姑娘婆婆的命,就等着看她的好戏。
我呸了,她就不信找不到城里的媳妇。
而此刻,她看眼前的小姑娘就很合适啊。
虽然是知青,但是是城里人,又是高中生,而且家里等于没有父母了,也不怕糟糕的亲戚拖后腿,更重要的是,这孩子是烈士子女,妥妥的配得上她儿子啊。于是,柯母看着于笑,越看越喜欢。“啊哟,这孩子可真是个可怜人啊,孩子你放心,咱们认识一场,我儿子又是军人,那个什么……什么我们都是军属,就该相互帮助、相互团结、相互友爱。以后啊,婶子会对你好的。”
于笑觉得,这柯母真是太好了,太善良了,太热情了。她感动道:“谢谢婶子,您真是好人。”
柯景阳看着一脸傻乎乎的小姑娘,再看看一脸媒婆样的老母亲,他觉得自己得出去透透气。尤其是这小姑娘还不知道他老母亲打的注意,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把老母亲的心思挑明了。
“柯营长,您醒了。”好在他没尴尬多久,镇上派出所的警察来了。
一见他来,柯景阳便问:“盗墓贼的事情怎么样了?”和方才一脸的无奈不同,此刻的他神情严谨,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警察道:“通过昨晚上的连夜审问,盗墓贼一共有25人,目前已经抓到了23人,也就是还有两人潜伏在山里,从根据他们的口供来看,剩下的两名盗墓贼应该是当时追您和于同志的三人中的两个,也就是说,他们是认识您和于同志的。凹子山就在山下,于同志这几天的确不能回去,我在医院隔壁已经开了招待所,她可以在这里住几天,费用我们派出所会承担。”
柯景阳刚要回答,柯母却抢先一步:“啊哟,住招待所那多浪费钱啊,就让小姑娘住我们家好了。我们就已经分家了,就我们老两口,最多就是加个老幼,多个人也热闹。而且一个小姑娘住招待所也不安全,住我们家去。”虽然她不知道什么盗墓贼不盗墓贼的,不过听他们的意思,这个盗墓贼应该就是之前说的犯罪分子吧。不过,不管这个了,她对眼前的小姑娘很中意。城里人、知识分子、烈士子女、没有拖后腿的亲戚、长相也好看,这不就是她家老幼最合适的媳妇人选吗?
“娘。”柯景阳头疼,他哪里不知道他娘的想法,“于同志住我们家不合适。”
于笑也紧接着道:“谢谢婶子,婶子的好意我明白的,但是我去你们家住的确不合适,招待所挺好的,而且也方便。再说了,柯同志还要住院,我住在隔壁的招待所,也能随时来探病,给柯同志买点饭菜什么的。”饶了她吧,住在别人家哪有住招待所舒服。
柯母一听,觉得于笑说的很有道理,再听说于笑住在招待所还能照顾儿子,她就觉得这姑娘真是好。虽然于笑说的是探病,但是柯母不管,她内心里就自动翻译为照顾了。“那婶子听你的,我们家老幼就拜托你了。”
于笑虽然听这柯母说的话好像有点问题,但是也没有多想:“婶子您别客气,这是应该的。”
警察和柯景阳反映了情况之后,就要带着周蜜红回凹子山了。
周蜜红倒是不想走,可是她明天要上工:“笑笑,我走了,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于笑道:“你别担心,过几天说不定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周蜜红:“我知道了,再见。”
周蜜红走了之后,柯景阳这边有柯母在,于笑也准备走了,于是道:“婶子,柯同志,我也回去了,昨天事情多,今天再回去休息一下,晚上我给柯同志来送饭。”
柯景阳道:“不用,你在招待所休息就好,盗墓贼的事情随时都会有结果,你到时候别走开。”
于笑道:“我知道了,谢谢柯同志。”
柯景阳点点头:“还有这个暖水壶和搪瓷杯别忘记带回去,昨天多谢你照顾。”
于笑也没有客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