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谢知南先问。
迟意小口喝着温水,含糊不清的嗯了声,继续喝水。
阿洛塔发生游行和地区冲突后,迟意越发频繁的梦见七年前的大火,遇见谢知南的那天。
站在床边的男人看了眼目光呆滞着出神的女人,抽了两张纸递过去,“擦汗。”
迟意呼吸渐渐平稳,半醒不醒的抹了把额头,还真冒了不少汗。
谢知南将台灯的光调的明亮了一些,也不算太亮,顺应夜色的温和而不刺眼。
迟意视线从谢知南身上移开,看向他身后米白色的厚窗帘,没有花色图案的窗帘上好像跳动着七年前的火光,外面似乎能听见嘈杂声,是七年前的呐喊,还是七年后的游行……
迟意头晕目眩,费力地眨了眨眼,再次看向窗帘,发现素白的窗帘上什么都没。
眼花了吧。迟意又喝了几口水。
谢知南依旧站在床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稳定,”迟意无奈的叹息,她抬眼去望向谢知南。
有些歉意,也有些期许,迟意声音小小的:“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在中国了。”
“和你没关系。”谢知南道。
“先前说过,我不是特地来救你的。”
迟意胸口闷堵,眼前的谢知南远没有梦中时的可爱。
“那为什么偏偏是你来救我?”
迟意明亮脆弱的眸子透着台灯的光,晕黄温暖的亮点凝聚,固执地朝谢知南看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概是任性又渴望得到回应。
谢知南脸部凌厉的线条在灯下显出几分柔和,眼神依旧疏远淡漠。
“书惠联系不上你,她让我来找你。”
迟意反问:“央编怎么知道你就能找到我?”
谢知南眼帘抬起,不温不热地瞧着迟意。
“你说呢?”
是啊,央书惠怎么知道谢知南一定能找到自己?
为什么会是找谢知南寻求帮助,而不是领事馆和警方?
迟意不笨,他不止一次的提醒也太过明显,界限的划清十分利落。
先前所有断续的片段,在这一刻串连起来。
—
她曾在楼上无意撞见,凯德丽斯门口,谢知南送央书惠回来的场面,他目送央书惠进去时的满目深情。
也知道他们俩有着两个相同的笔记本和一模一样的限量钢笔。
虽然谢知南没有参加《远渡》的拍摄,但《远渡》剧组来阿洛塔,他也同时在阿洛塔出现。
剧组的人失踪,央书惠没有找其他人帮忙,而是找了谢知南。
迟意去希伯堡时,谢知南帮她跟央书惠请假。
甚至顾远征他们也都知晓央书惠,只是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