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酒店住了一晚。
迟意好奇哈利斯跟谢知南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改变主意在这里住一晚。
谢知南倒了一杯水,杯底贴着玻璃茶几,无声推过放在迟意面前。
“他遇到一些事情,我们明天一起离开。”
“可你不是说酒店不安全了吗?”迟意发问。
“我没说过。”谢知南道。
“你之前的表现,并不打算回酒店。”迟意清澈固执的视线落在谢知南身上,没错,他确实没说过酒店不安全,但细节足以表露内心的想法。
谢知南眼睛抬了抬,一动不动地盯着迟意。
迟意倍感压力,这种沉默的凝视,带有一种很冷酷的审视意味。
寂静的房间时间似过了三分钟,谢知南才开口:“先喝水,迟意。”
迟意坚持的目光最终还是从谢知南脸上移开,垂向这一杯不知道何时放在自己面前的水杯上,波澜不惊。
是不是就是此刻谢知南的心情?
可是,迟意心情却恰恰相反。
现在的心情是很难用具体的文字去描述详尽的。
迟意还在门诊时,谢知南一言未发的离开了,她忐忑不安的等了很久。谢知南回来后也没告知自己为什么离开、去做什么了。
然后就是在回去的路上被两辆车跟上,开始了惊险刺.激的山路飙车。紧跟着迟意折回来拿戒指,遇到哈利斯下跪的场景。
她就像个局外人,不对,就是局外人。如果没有回来拿戒指,谢知南的下一站在哪里,为什么他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不是第一次生出这么强烈的挫败感,关于谢知南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好像自己本就没必要知晓关于他的事,大家只是流落在外的同胞,每个人都有隐私。
如果他只是一个同胞,自己没有喜欢他七年,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揪心难过……
为什么会担心他?
为什么管控不了自己的心?
为什么还在期盼他能跟自己说?
为什么相遇和重逢都像极了命运的嘲笑?
迟意望着面前那杯清透明亮的水,自己此刻就在最下层,被千万吨水压着胸口,喘不上气。
只是抬眼的距离就能望见彼此的脸,心却隔山跨海。
迟意想叹息,在启唇的瞬间又抿住唇角,不想被他看见自己丧气的模样。
迟意端起水杯浅饮两口。
谢知南在看手机,手指时不时地敲击屏幕。
这么忙吗?迟意明知没必要关心谢知南的事,还是忍不住开口:“吃过午饭了吗?”
关心也是克制不住的情绪之一。
谢知南手指按灭屏幕,“你饿了吗?”
迟意还没来得及说不饿,谢知南已经站起身来,“晚上想吃什么?”
说完,他随手替迟意拿了一件外套,阿洛塔昼夜温差极大,而迟意出去总是不记得带外套。
迟意从他手里接过外套,一起去楼上吃饭。
—
翌日。
迟意醒来时听见说话声,叽里呱啦的本地话跟天书一样。
听音色是谢知南和哈利斯,谢知南依旧是不疾不徐的语调,哈利斯完全相反的焦虑。
她决定装睡,约莫过了六七分钟,谢知南就合上门进来。
“醒了吗?”他站在沙发旁问。
迟意在被子里伸懒腰,“嗯~”
“哈利斯喊我们一起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