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2026年的最后一天。
迟意一夜好眠,清晨在谢知南的怀中醒来。
窗台上摆放着一盆装着石头的玻璃花盆,清澈的水底是一颗黑色的睡莲种子,在谢知南去德国的这几天,迟意养的。
乌黑的长发散在男人的臂弯中,刚睡醒的小女人眨了眨朦胧睡眼。
隔着缎面睡衣,谢知南觉察到迟意的小动静,“醒了?”
迟意在棉花般柔软的被子里翻身,看见谢知南右手拿着一本书,墨绿色的德语封面下面是一行英语,《爱情与阴谋》。
谢知南怎么看起了这种艰涩难懂的德国小说,迟意好奇地撑着床支起上半身,靠在他怀里看了几眼,密密麻麻的小字是纯德语。
“从德国带回来的?”
谢知南嗯了声,便将书本合上放置床头柜上。
“讲的什么?”刚醒来,迟意声音软软的,“关于爱情还有阴谋?”
“都有。”
“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跟我说说吗?”
“一个普通男人为了娶回心爱的姑娘,被迫与不同的人周旋的故事。”
“听着是常见的剧情,”迟意懒懒地说道,“最后呢,在一起了吗。”
“当然。”谢知南垂眼遮住眸子,温柔地亲吻迟意的侧脸。
温润的气息恰似撩拨,让迟意半张脸都敏.感的发麻,连忙笑着躲开,痒痒的。
她缩在被中朝外滚去,瘦小的身躯一下就被谢知南捞回怀里。
迟意小手从他衣摆钻进去,摸到底下紧实的肌肉,顺着漂亮的腰线来回滑动,试图挠他痒痒。
谢知南低笑了声,一把扣住迟意的手,翻身将人横抱在怀里。
迟意笑吟吟的望着坐起身来的男人,十根手指在他眼前可怜兮兮的晃动,“手手冷。”
说完,她就顺着他衣领摸进去,“要暖暖。”
“别闹。”谢知南发现她把叠词研究的明明白白的。
“凶我了哦!要罚你。”迟意细直的颈子一弯,扯开谢知南的衣领,歪着脑袋在他锁骨上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谢知南呼吸一沉,猛吸了口气,方要将迟意从身上放开。
迟意细腿一撩,直接跨坐在他腰上,小手捏了一把他衣下光滑的片地儿,顺势将他肩膀一推,让他躺在了床上。
迟意得意地弯起粉嫩的唇角,明亮的眸子潋滟风情,似没睡醒,却真是妩媚无边。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谢知南冷清的眸子泛着雾霭的蓝,似大海汪洋。
“我在亲你。”迟意低头,唇瓣印刻在谢知南的额头上。
然后靠近他,细细的笑,与他眼眸对视间,迟意双腿跪在他小腹两侧,屁股落他身上,娇声软糯。
“是我亲错了地方么,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谢知南眉头一皱,反手扣着迟意的腰肢,将人按向自己,精准的亲上那只不停撩拨自己的粉唇,轻咬了一口。
两具年轻又青涩的躯体隔着光滑的布料贴合在了一起,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确比以往还要炽热的温度在衣料间融化。
谢知南抱着迟意纤瘦的后背,一个侧转身,迟意就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之间。
她茫然睁着眼,动了动被压开的膝盖,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动听极了。
半开的窗户溜进了北风,吹开素净的窗帘。
帘子被吹得浪卷云涛般,似夏天高远辽阔苍穹,蝉鸣燥热。
不知过去了多久,谢知南脸上微微泛红,额头覆着一层薄汗。
迟意钻在他怀里轻轻的笑,她眼角泛着湿润的红意,微微喘着气息,“怎么办,过了今年我就30了。”
谢知南单手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将她黏在额头上汗湿的头发拢到耳畔。
迟意眨眼望着他,语气烂漫而认真:“所以,阿南今天每时每刻都要跟着我,珍惜我的29岁。”
谢知南手贴在她脸颊上,“不够,我珍惜你每一分每一秒。”
“和小阿南一起吗?”迟意在他泛红的耳畔低语。
谢知南轻声哼笑,“这可是你说的。”
—
早餐和午餐都是在家里自己做的。
迟意早餐煮了白粥,美名其曰:清火白粥。
谢知南中午做了迟意喜欢的番茄牛腩、迟意最近爱吃的清蒸黄鱼、迟意应该多吃的小青菜和冬瓜排骨汤。
三菜一汤,荤素搭配!
迟意惊讶的看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谢知南,他好能干,能干的干。
作为回报,迟意呲溜呲溜的全扫光,谢知南做饭的手艺比自己好了不要太多。
以至于迟意摸着凸出来的肚皮,懊恼地躺在沙发上哭唧唧,指责谢知南做饭过于好吃,引诱金光闪闪的女明星犯罪。
谢知南半蹲在沙发旁,摸了摸她的小肚皮,忍不住勾气一丝宠溺的笑意。
迟意害羞地拿开他的手,翻身背对着他,“你不许摸,是我的!”
“那也是我喂养出来的。”谢知南眼中温柔似水,将掌心搓热后顺着迟意衣服下摆摸上去。
迟意怕痒,当即扭动挣扎着往后靠,正好被谢知南按在怀里。
“别动。”谢知南小心翼翼的摸着她因为吃饱了而一丢丢凸起的肚子,正儿八经的来了句:“以后怀孕,就是这样吗?”
“……谢!知!南!”迟意拿开他的手,起身坐在沙发里,看着蹲在沙发前的男人,又好笑又甜蜜,伸出两只小手捧住他的脸。
她低头在谢知南额头落下一吻,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小声说道:“笨蛋,怀孕应该是小腹鼓鼓的吧?”
谢知南拿开她的手,温柔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喜欢小孩子吗?”
溺在汪洋巨海中,迟意脸颊一热,慌慌张张的避开他热烈执着的目光。将脸埋在膝盖间,她羞答答的说道:“你别突然间这么认真的问我问题,我只是一个29岁未成年少女,会害羞的。”
“所以,什么时候结婚你会比较方便?”
啊啊啊啊!迟意被他问的脸红,索性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心尖蜜意冒着泡泡,银牙咬住谢知南的耳垂,轻轻说。
谢知南眼中一片了然的爱意。
——
傍晚。
两人去了江滩边。
每年12月31日和除夕,都是默认的跨年夜,微风细浪的江滩边聚满了人。
迟意和谢知南都戴着口罩。
谢知南穿着迟意买的橄榄色大衣,褪去衣柜中沉稳肃穆的黑色、藏青之流,橄榄色衬得他越发冷白清秀,似翩翩少年。
出门时他给迟意梳了一个法式慵懒的编发。
迟意得意地看着自己漂亮的发型,终于不再是小丝巾蝴蝶结了。
她对着镜子摆弄,小小的撇嘴,“你为什么会这个?”
谢知南垂着眉眼,将浅绿色的丝巾穿过发丝,打了一个公整对称的蝴蝶结。
丝巾蝴蝶结,虽然迟到但未缺席。
他抬眸看向镜子里的小女人,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有段时间在欧洲小住,我想将来要是有机会,一定要给迟意好好地编一次发,不能再同以前一样,只给她扎了个小麻花。”
镜子前的迟意心都化了,这么好的谢知南。
一个二十九,一个三十三。
—
走在人群拥堵的长街,往来行人川流不息。
而迟意却觉得生活被按下了减速键,拉着谢知南的大手慢慢地走,不疾不徐。
她依旧孩子气,看见人多的、好玩的地方就想凑上去。
在灯火辉煌的广场上,迟意和谢知南被行走人偶拦住了去路,一个功夫熊猫、流氓兔还有哆啦A梦,真是奇怪的组合。
迟意与他们合完影之后,朝穿着哆啦A梦人偶服的工作人员走去,溜去后面套了一身海绵宝宝的服装,顶着方块脑袋走出来,胖胖的小手拉着其他人偶,围着谢知南转圈圈。
谢知南身形清瘦高大,眉眼冷漠,眼珠清黑透亮,盯着那只海绵宝宝,渐渐露出了笑意。
迟意跟着人偶兄弟们给谢知南表演了跳跳蹦蹦的小节目,她便将服装还回去,跟人偶小伙伴道别。
谢知南牵着她往前慢走,“你读书的时候没少玩吧?”
“盛轩他们喜欢玩,大晚上穿成这样在学校里装神弄鬼。”迟意想到以前好玩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聊,路过一家排着长队的奶茶店,迟意脚仿佛黏在地上了一般,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