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不好拒绝,只有坐下了。
Martin是他读大学时教微经的教授,最喜欢提溜顾铭做随堂展示,所以印象还算深刻。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Martin说,“这么一算有三四年了吧。”
“四年,”顾铭说,“您还记得我呢。”
“毕竟是院里中途跑了的全A学生,我们现在聚会还聊起你呢。”Martin喝了口酒,笑了笑。
那个年轻的服务员过来,给顾铭上了杯和Martin一样的。
“就是辍学了,也没成什么事儿。”顾铭尝了口,就是店里的冰威士忌。
“你钢琴弹得很好。”Martin说,“有这才华难怪不想继续读经济。”
顾铭只笑了笑,事实上钢琴弹得好的多了去了。
他这水准...拿顾枉的话来说,就是刚合适玩玩打打,也就外行人会觉得好。
怎么突然就想起顾枉来了。
顾铭觉得没意思,给自己多灌了一口酒。
所幸Martin也没执着于这个话题,俩人聊回以前学校发生的事儿,聊这儿的天气,聊如何在挂科边缘力挽狂澜的付堰。
最后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告别的时候那头婚早就求完了。
卷毛和他的未婚妻显然走了,他俩来这一趟简直就像做戏似的。
店里没了背景音乐,挺安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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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十点半准时下班,出店门果然连周喻影子都没见着。
打个电话,还没人接。
顾铭看着转个没完的通话界面,决定还是站着等个十五分钟。
“怎么了,还不走。”兔子熄灭店内最后一盏灯,拉上店门出来。
一股子冲鼻的酒气,顾铭隔好几步都闻到了。
“你醉了吧。”顾铭看他一眼。
“啊,”兔子晃了晃脑袋,“他们俩不就是为了看我这个样子来的吗。”
顾铭没接话,虽然跟兔子算不上关系特好的朋友,但他还是觉得兔子有点儿惨。
别人作妖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在意。
“也不嫌幼稚,”兔子皱了皱鼻子,“当我面求婚,那女的不就想显摆下她赢了老子吗,谁他妈稀罕——”
顾铭看他估计是真醉了,怕他待会儿嚷嚷上了,说:“叫个车早点儿回家吧。”
“回家?”兔子听见这话,几步走到他面前了,“我他妈哪里有家?一个人住的地方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