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刘副将将她交给他们的时候,她已经记事了,并且目睹了自己的灭门之仇。
温玉压低了嗓音,却压不住那喷薄的怒火。
“我不管你有什么大仇,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宁容隐,是我齐宣侯府的小姐!”
“长鱼风是你想动便能动的么?你非要连累的整个侯府像当年的王府一样你才安心么?”
“夫人。”宁渊连忙出声阻止她。
果然,顾灼青的面色因为这句话在瞬间便阴沉起来。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弹灰尘。
“从我三年前偷偷离开并且带走我哥哥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已经不是容隐了,此后,我的生死都与齐宣侯付无关,我也断然不会连累到你们。”
“容隐。”宁渊沉沉的吐出俩个字,“复仇的事儿,需徐徐图之。”
“她非得将整个齐宣侯府拉去陪葬不可。”
“天色不早了,你们先离开吧。”
“你现在马上跟我到皇上面前去请罪,就说你是一时贪玩才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的,看在夫君的面子上,也看在你和赵殿下的婚约,皇上只会对你小惩大诫。”
顾灼青垂在身侧的拳头狠狠的捏了起来。
父亲身边的副将将她和哥哥救出,并交给了齐宣侯夫妇,从此之后便消失无踪。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对她都很好。
他们的女儿容隐早夭,她平白占了她的身份,便这样一直在他们的呵护下成长。
而她要做的事儿,稍不注意,便是灭顶的灾祸,所以,她不能用整个齐宣侯府去冒险。
有些悲剧,只需要一次便够了。
而她好不容易才入了这朝堂,成为了大理寺少卿。
如不将长鱼风所珍视的一一夺去,她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