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小和尚,澹台厉怎么样了?”
“他已重病垂危,命不久矣。”
她低垂着眉眼,沉默了片刻,突然道:“等他死了,你便只有我一个了。”
他牵着她手的手紧了紧,“我从来都只有青青一人。”
她脚步猛地一顿,眼眶在这一刻传来一阵酸涩。
她说:“连黄泉阴司都不肯渡我这走投无路,恨意漫天的恶鬼,你,为何还要与我一道沉沦?”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他清雅悦耳的声音穿过微风,重重的敲击在她的心上。
头顶明媚的骄阳笼罩了整个青国,似乎,重焕新生。
旧识的亭台楼阁,门窗檐楣一切如旧。
灯火尽,笙歌冷,澹台厉的繁荣与风流都随着尧泽的登基,随着定安王府和齐宣侯府的冤案昭雪,仿佛只能存留千年的梦里。
如今的他,丢了权杖,摘下王冠,缴没了玉玺,他不再是帝王,不再有呼风唤雨的资本,不再有挥霍奢侈的权利。
他的人生就像是一盏摇曳的油灯,油灯尽灭,一丝光芒也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