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为了坏男人的事情张罗,(没错,现在凶男人已经在他心里变成坏男人了)自己果子也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决定让坏男人给他弄好吃的鸡肉,给自己弄了就不生气了,哼!
就算是有了九尾的尾巴续命,但是重央的伤很重,以至于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当中,只有云渺回来的时候才会睁开眼睛,淡淡看他一眼。
云渺手上抓着鲜血淋漓的鸡,委屈地站在他眼前,也不说话,奔忙了一段时间,他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沾在额头上,下边还有一双湿漉漉的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
“去把脸洗干净。”重央一边这样吩咐,一边接过他手中的鸡,动作熟练的清理起来。
等云渺把脸洗干净回来的时候,洞穴里已经有了烤鸡的芳香,重央依旧冷着一张脸,一点也不像在烹饪食物,反而是像在冷漠的解/剖/尸/体。
云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每天都要板着脸,开心一点不行吗?但是又觉得他就算板着一张脸,也是好看得紧。
重央淡淡扫他一眼,将一只烤鸡递给他,冷冷道,“吃吧。”
“好香!”云渺欢天喜地地接过那烤鸡,小鼻子闻闻那味道,头上火红的狐狸耳动了几下,显示了他心中的愉悦。他张嘴咬了一口,满嘴流油,“好吃,好吃,好吃!”
他这会儿说话,倒是十分流利了。重央冷淡的眸子瞥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休养生息。
两人一顿饱餐,随后又安静了起来。此时正午的太阳很烈,只有山洞里还有清幽的凉气,若是此时出去,定会被晒得头晕脑胀。
云渺之前经常在烈日下曝晒玩泥巴,如今却没什么兴致了。现在他有了朋友,朋友在的地方,他就觉得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呆着也挺好。
从早上起来打水采野果抓野鸡,云渺从未将时间抓得这般紧凑,以往他只有一个人,生活十分随性,什么时候吃都可以,经常等到饿了才囫囵吃一通。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凶男人,他得确保对方顿顿都能吃饱,但代价就是太累了。
他上下眼皮不断打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他睁开眼,已经是傍晚时分,有西斜的日光投入洞穴中,洞穴外的天空是一片霞光万丈。
重央就坐在洞口那边,他身后是璀璨的霞光,那光线给他长而密的睫毛镀上金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上留下阴影。
他却依旧冷着一张脸,从未贪恋晚霞的美丽,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执着木枝,在地上绘制山河,垂下的眼睫如同鸦羽,遮住森寒的眼瞳。
“在画,什么?”云渺孩子气地揉揉眼睛,迈着轻缓的步子坐到离他近一些的地方,脸上充满好奇,指着地上的画,“是,什么?”
“地形图。”重央见他过来,立刻将地上的画擦去。
他这副担心别人看到机密的模样换做谁看了都会不高兴,但是眼前的小狐狸却不会,火红色的尾巴调皮地一甩一甩,透露着主人的兴奋,问道,“可以,写字,吗?”
“你会写字?”重央这才回过头冷冷看他,幽深的眸子装满嘲弄,似乎是笃定他不会。一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狐狸,还会写字?有意思。
“不,不会。”云渺见他清清冷冷的眼神看过来,有些紧张地低下头,声音瓮瓮的,“可以,教,我吗?”
重央本想拒绝,但是看见他尾巴和耳朵都蔫了下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为何,又说道,“想写什么字?”他将地上残留的痕迹擦去,弄成一片平整。
云渺立刻又高兴起来,耳朵不断颤动,尾巴也忍不住想要上来缠他的手臂,小脸红扑扑,指着他,“你的,名字。”
都相处好几天了,他还不知道凶男人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