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山,正海,乃至一直沉溺于哀伤的杜无都齐齐一愣!
实在没料到杜有会如此果断发问,若是白行且紧随其后,很可能会以大呼小叫的缘由,直接给杜有来上两巴掌。
毕竟,听过白行且大名的人,都很清楚这个老疯子是多么不按套路出牌。
如若不然,白行且也不会有老疯子这个外号了。
被喝问的执事,立马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白丘明,白丘明同样没料到杜有会如此果断,依旧强装镇定给予面前的执事安心的眼神,开口道:“说说怎么回事?掌门在哪?”
“回禀长老,弟子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没有找到掌门,最后在山门口打听到了消息,掌门半月前曾在山门口呆坐了三天,之后就没了踪影。”
白丘明皱眉开口道:“那你有没有用宗门令牌直接传信?”
“已经用了,但是掌门所在位置,距离宗门太远,没有传信成功。”
这一番话,一块石子打入宁静湖面,让堂内僵持已久的局面陷入波澜。
听闻白行且不在宗门之内,赤阳宗一行人心中的顾虑一扫而空。
几乎整个修行界的人都清楚,白行且对浩气仙门的重要性。
百年前浩气仙门没落,到如今也只有白行且一个元婴境的修士。
一个拥有顶级修行环境的宗门,之所以没有被其他宗门吞并,全靠白行且一人苦苦支撑。
若非有白行且在上面压着,赤阳宗根本不可能派杜有来浩气仙门赎人。
宗门之间的规矩很简单,谁拳头大,谁有道理。
杜有活动了一下脖子,面带冷笑地看向白丘明,轻轻啧了一声,摆出一副为难的虚假表情。
“老夫已经按照你的意思,等了白行且半天的时间,既然他不在!今日之事,你是何打算?”
白丘明表情复杂,摆手示意这位执事退去,随后起身作揖,放下了一直冷傲的气势,歉声说道:“既然掌门不在宗门,还请各位暂作等待。待掌门回来之后,有关高月小妮是否被欺辱这件事,我白某人一定会给个交代。”
杜有冷哼一声,直接展露元婴境的法力,朝白丘明施压,白丘明立马调用法力抵抗,却仍旧身形不稳,筋骨发颤,但好在护住了身边的两个弟子,不受影响。
白丘明资质平平,在修行方面博而不精,依靠浩气仙门的上等修炼法决,实力比起普通金丹修士强上一截,但也只是强上一截。
完全不做不到他的师兄白行且那般,轻轻松松越级shā • rén。
看到杜有直接以境界压人,正山正海想要阻止,却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们俩早看白丘明不爽了,一直冷傲的嚣张气焰,让他们在心里骂了很久。
胆小怕事的高鸿,很自觉地躲到角落和杜无站到一块,两人都是一副与我无瓜的模样。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高鸿想着,就算波及到了自己,也有杜无顶着。
“哼!白丘明你的意思是让老夫继续等着?”杜有冷声问道。
白丘明顶着元婴境的压力,答道:“还请杜有道友谅解一二。”
杜有怒声厉喝,法力再度提升一截,白丘明身上压力倍增,眼看就要俯身下跪,白丘明掏出一根泛着荧光的玉竹笔,才堪堪撑住身形,这是他每日批阅卷册的毛笔,也是他一直祭炼的法器。
“白丘明,你真是好大的脸面!
我们赤阳宗掌门的女儿,在你们浩气仙门里受了委屈。而你身为刑罚长老,却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们等待。
依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打算敷衍了事,想要让那两个作恶的小畜生,免受惩罚。”
“此事有待商榷,尚且难辨真伪,还请杜有道友莫要枉下定论。”
杜有看着将头压得越来越低的白丘明,之前一直被强怼而产生的不悦,得到了短暂的舒缓,心中畅快无比。
高月看到了弯腰低头的白丘明,本就任性的她,更是没了限制,面带委屈地看着杜有。
“杜有爷爷,就是那两个穷孩子欺负的我,他们俩个人居然还不承认。
整个宗门就您最关心月儿了,您要是不替月儿做主,月儿就真没人疼了!”
听着高月的委屈诉苦,杜有丧着脸轻抚高月的头发,几乎已经想象出高月受委屈的画面,一时间差点流出泪来。
“别怕,杜有爷爷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高月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正山正海不屑地将头扭到一边,高鸿杜无也忍不住一脸唏嘘。
整个赤阳宗都知道高月是个刁蛮任性的主,不讲理那是出了名的,连她老爹高天雄都对她烦的要死,基本上没人愿意搭理她。
而这熊孩子的性格,全是杜有这个老家伙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