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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枭国,云锦郡,郡王府。
书房里,郡王路其源坐在书案前,整理着大堆的秘密档案。
男人的鬓角斑白,额头多了许多皱纹,原本坚挺的腰杆,此刻略微有些驼背。
手中写字不停,盖章不断,几乎没有间歇,需要处理的档案,如山一般放在旁边,即便抽走一个,也看不出少了什么。
路其源的眼神有些疲惫,整整三天,他只睡了六个时辰,自从管家死后,这些档案就出来了,有些是庙堂政敌给出的难题,更多的则是地方上的一些问题。
管家,卢严振,死了。
是老死的,路其源以为老人还会多活几年,结果仍是早早死了。
这位在庙堂呼风唤雨的中年男人,亲自为老人下葬,以最高礼仪下葬老人,毫不吝啬。
只是,在下葬前,他靠在棺材旁,痛哭流涕,当初妻子死时,他都没有哭过,唯独这次,管家的死亡却让他流泪痛哭。
卢严振,这个慈祥的老人,在他眼里,不只是府上管家,还是他的长辈,唯一能听从意见的长辈,可是,这个让他敬重的长辈,死了,再没有说话的机会,
心灵沉水,浑如幽潭。
书房的门被打开,一道靓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此女穿着一件绿衣,长发如瀑布一般,容貌绝丽,面带笑意,身段妖娆绝世。
她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一只小巧的杯子,杯子里装满宁神的茶水,放到书案旁,道:“老爷,请用茶。”
路其源放下手中的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便放下,他见女子不出去,勉强露出笑容,道:“你不离开这里,还站在这里作甚,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这名女子,叫隋花舞。
隋花舞嫣然一笑,道:“烦请老爷不要再这么不爱惜自己了。”
当初被路其源收为婢女后,隋花舞就一直留在郡王府,由于敢说真话,路其源很欣赏这位女子。
路其源没有开口赶人,也没开口留人,任由隋花舞呆在这里,自己重新拿起笔,继续在一个个档案上写字、盖章。
隋花舞美得奇怪的眼睛眯起,洁白如雪的右手负在身后,轻轻一翻,翻出一把匕首,慢慢走到路其源的身后,猛然捂住路其源的嘴巴,一刀刺向路其源的心脏!
刀尖深入心脏,鲜血四溅!
路其源睁大眼睛,满眼皆是不可置信,手中的笔掉落在地。
隋花舞娇艳的红唇凑到路其源的耳边,发出甜腻的声音,道:“非常吃惊,对不对?”
隋花舞抽出匕首,路其源身体瘫软下去,靠在椅背上,身体渐渐失去温度,在死前的那一刻,他想到了妻子、女儿,以及儿子。
可惜,他们的容貌,在脑海逐渐变为黑白。隋花舞抬起右手,看着手中的匕首,伸出舌头,舌尖舔舐了一下鲜血,病态的笑道:“可惜啊,我的任务,便是杀你。”
说罢,丢下匕首,
身旁空间扭曲,有人将空间撕开一道口子,走出一位黑袍男人。
他看了眼已经死亡的路其源,面上露出笑容,道:“呵呵,他老死之后,不还是你的死期吗?”
黑袍男人走出书房,隋花舞紧随其后,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郡王府上下所有人口,全都莫名暴毙,死相凄惨,无从可查。
他走出郡王府,俯视着整个云锦郡,呵呵笑道:“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最近手越来越痒,必须好好发泄一下了,我可不管规矩,老子又不是这个规矩需要约束的人。”
黑袍男人的笑声异常邪恶。
突然,他揽住身后隋花舞的腰肢,亲住那娇艳的红唇。
亲完之后,看了眼隋花舞神色如常的脸庞,失望道:“可惜,你只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隋花舞刚要说话,黑袍男人只是挥了挥手,隋花舞妖娆的身体便灰飞烟灭,不留下一点灰尘。隋花舞是一只木偶,并不能转世。
黑袍男人看向人流涌动云锦郡城,眼里暴戾的神色暴露无遗。
一场杀戮,毫无征兆的上演。
……
岚羽宗。
李承景蹲在溪边,刚要下水寻找喜爱石子的时候,内心深处传来一阵刺痛,使他不得不停下,他摸着胸口,喃喃道:“为何,我的心会这么痛?”
演武场。
白雨秀正和夏轻雪闲聊,突然心脏一阵抽痛,她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一旁的夏轻雪被吓了一跳,只听白雨秀喃喃说道:“为何我的心如被钢针刺穿一般痛?”
心痛,是因为有人逝去。
美好,在真正失去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