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我行我素。打横抱着她掂了掂,“瘦了许多,身边伺候的都是怎么做事的。”
她闻言,只以为他是要借此由头罚徐嬷嬷前些日子拦着他不让进,这会子怕是以此来找错处的,神色不禁有些慌乱,“嬷嬷她照顾的很好,你不许罚她!”
顾揽风垂眸望着怀中面色焦急的丫头,见了他倒是淡然处之,对旁的人真是用心的很。他本就不悦这些时日她避而不见的行为,这会子还一个劲儿的替旁人求情,他又可曾说要处罚何人了?
“若罚了会如何?”他停住了脚,挑眉望着她。他倒是好奇这丫头能如何。
挽月一听只以为他是真的要罚,急得面色绯红,“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话罢,她便挣扎着要下来。
顾揽风怕她摔着,便放下她,只是那手却并没有松开分毫。
她本是想离开,手腕上紧紧拽着的手令她动弹不得。
“你急什么?”
急?
呵,急着逃开,急着不想和你说话。
她敛下心神,幽幽道:“出来有些时候了,想着该回去了。”
顾揽风微微授力,她人也随之被拽了过去,“小骗子。”
她不解的抬眸看向他,不知他为何言之于此,后明白过来,登时脸上掠过一抹讪色,仍替自己狡辩道:“我说的是实话,你爱信不信……”
越说到后越小声,他也不恼,微微偏过头去看她低垂的眉眼,“本想着过几日接你阿娘他们前来,看你如今这样子还是不见为好。”
听到阿娘会接来,她的眼眸瞬间染上了点点星光,“当真吗?何时?”
他微微颔首,似乎在做重大的考量,“若你阿娘来了,见咱们形同陌路,也是不好的,再缓缓吧。”
她有些急,下意识拽上他的衣袖,“你说的让我阿娘来,你怎的说话不算话?”
他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衣袖上的手,面上仍一派无常道:“我倒是听说了你祖母身子不适,这车马劳顿也是不好的,我便请大夫前去吧。”
听到祖母身子不适,她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拦住他的去路,慌神道:“祖母身子怎么了?那若是这样,接到丁州来是不是会好些?”
他赞同的点点头,“那是自然,丁州的大夫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再者说了若是去请宫中的太医前来也未尝不可。”
祖母的身子一直以来都像是悬在心上的一把刀,可她人微言轻,又怎会有资格去请宫中的太医前来。
顾揽风忽而倾身向前,离她不过一指头的距离,墨色的双眸含着笑意望着她,“月儿若是不生气了,我明日便派人将你阿娘他们接来如何?”
她撇过头去,闷闷道:“你这分明是趁人之危……”
他将人揽进怀中,沉磁的嗓音从她的头上传来,“是。但我若不如此,你这辈子也不打算理我了。”
她窝在他怀里想着他方才的话,她的确是这个打算,往后的日子里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凭他这高傲的性子,长此以往受她冷脸相待,自然以后也不会再来,她便在那院子里清清静静的待着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月儿,可好?”他低着头,伸手将她从怀里拉开,似是央求的目光,迫切又裹挟着着急。
她拂开那双手,摇摇头,“不好。”抬眸望着那张错愕的俊容,继续道:“入府后我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大方,你可以莺莺燕燕不断,而我只有这四方四角的天。你可以灯会节有佳人相伴,而我只能偷偷跑出去。你可以在街上明明见了面,却可以视而不见。”
似乎是提及到了心中最不愿面对的事,挽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若不能唯一,也请您高抬贵手,我会待在自己的院里每日里为你诵经祈福,总归是不会再偷溜出府,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