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考虑要不要给这昏迷不醒的小情郎来个人工度气,便看见一身华贵服饰的人由远及近向这处走来。
她慌乱撇过头去,心里暗暗呐喊:不是吧,这么巧。
陆昭仁面色极为不虞,身后还跟着一群亲卫,这阵仗棠梨觉得待会她就要无了。
这小情郎最近可是颇得这断袖喜爱,她给人家害的掉进了荷塘里,还在上次揍的他鼻青脸肿。
说实话,若是换作自己,恐怕也是恨不能拆骨入腹。
此时,一身湿漉漉的小情郎呜呜咽咽不知在说些什么,模样看起来瘦弱无助,任凭谁看去都能起怜爱之心。
很快便有家仆来把小情郎带走了,手法迅速,绝不拖泥带水。
棠梨将头埋的更甚。
陆昭仁原本今日是同人有约了,没承想刚走至附近便听到有人大喊落水了。大清早的堂堂王府闹得鸡犬不宁,当真是让他无名火起。
而此刻引起这一系列事的罪魁祸首伏在地上,做小伏低的姿态更是叫他好奇起来,他倒是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抬起头来。”
棠梨犹豫再三,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神色,双眸尬笑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人。
陆昭仁盯着她的脸足足愣了许久,方才想起这人不就是前段时间深夜打了他几棍子的粗蛮女子。
“胆子倒是不小,你知道你方才伤的是何人吗?”
棠梨咽了咽口水,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开不了口。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要想个万全之策来圆场。
陆昭仁见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是不回答,他觉得有些好笑,“既然如此,便将她押解官府处置吧。”
棠梨慌忙摆了摆手,“别别别,我说。是他自己突然想不开掉下去的,我是刚好路过,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这人还是王爷您心尖尖上的人,我怎么样也算是立了功了吧。”
陆昭仁险些信了她的鬼话,“牙尖嘴利,上回你夜袭本王,本王还未来得及同你计较,你今日还敢说立功一件?”
棠梨也觉自己今日害的人家心尖尖上的人掉进了荷塘,的确有些理亏,“我知道你心疼,回头我叫家里人带些好的海产品给你的小宝贝补一补,且放心吧。”
陆昭仁有些莫名其妙,“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棠梨轻叹了一口气,环顾了周遭一圈,看这些家仆们个个面露不解,想来是不知道自家王爷好男风的事。十分贴心的凑近了他的身旁,低语道:“我懂,在你们这是不被允许的,但是你也要顾全人家的面子啊,这整日里给你家那位困在这府里,你是高兴了,可人家整天怕是要以泪洗面了。”
陆昭仁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本正经的数落着他,一时无语,等他明白过来她意欲所指,只觉得胸中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敢情这粗野女子竟将他当成了断袖。
棠梨看他不说话,想来是听见去了,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说道:“王爷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执着于这一位呢,没得坏了自己名声,不如把他让给我吧。”
陆昭仁像是听到了什么稀罕的笑话,挑眉道:“让给你?怎么,你心悦他?”
被人戳破了心事,棠梨一时接不上话来,灵机一动,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这个……是这样的……我阿姐有日一睹你家那位俊容,可谓是一见倾心,回到家后那是茶不思饭不香了,我不能看着我阿姐为此愁断肠,所以我这不就来了嘛,还望王爷能成全一段佳话。”
陆昭仁:“……”
等她说完这句话,陆昭仁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半分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棠梨暗戳戳的嘀咕了一句小气。转念一想这人莫不是真的动了感情,也是哦,要不是真感情,怎么□□的在大街上掳人就走。这样不遮掩的感情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陆昭仁临走前撂下一句话:“你且在王府老老实实待着,等本王回来自有定夺。”
棠梨微微叹气,等你回来,不一定查出什么鬼话连篇的故事。她在这深情并茂的一通说辞全是临时胡诌的。等他小宝贝醒来,估计全都真相大白了。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有些和她关系不错的家仆们上前来关心她怎么样,又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正愁着呢,只能胡乱搪塞过去。
又打听了一番小情郎现下在何处,却没人告诉她。气的她甩了甩手又回到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