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衍又远远看了不远处吃的分外香甜的女子,踢翻了一旁摆放整齐的花盆,“把这些撤了,真丑。”
苍何略略颔首,看着寒风中来回滚动的圆润花盆,又看了眼不远处还再吃的高兴的女子,竟不知该同情谁。认命的闭了闭眸,朝着另一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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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吃着零嘴,将这几日的烦心事也一并咽下了肚子,管他陆昭仁怎么想,区区一个人间王爷,还给她甩脸,反了他了。当真是被皇后宠的无法无天,今儿就由她来教他重新做人。
她想的入神,连身后有人渐渐走近也未察觉,还是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声才将她缓缓拉回神。回头看清来人,手里的零嘴瞬间不香了,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苍何也不管她是否乐意,取来一块豌豆黄浅尝了一口,味道还算不错,又瞥见棠梨大有宰了他的意图,这才远离了食盒,笑道:“沈小姐今日要来王府,前头侍候的小厮怕是不适宜,所以你去。”
棠梨瞪大了双眸,对于他语出惊人的提议倒不是生气,而是你怎么敢的呀,敢来和她说这些不知道她最近和陆昭仁闹得不愉快?还敢上门吩咐她去前厅伺候人?
她一掌拍上圆木桌上,这桌子竟破天荒的晃动了一下,看的苍何只觉眼前的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不去。”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子继续吃着。
苍何揉了揉突然发痛的眉心,尊上的命令只怕今日不太好复命啊。他讨好的走近了去,客气道:“棠梨,这沈小姐今日来,没准还带了佰氏的糕点,你不是最爱吃的吗?”
她突然停止了咀嚼,双目仇视般盯着面前的人,将食盒重重放在圆木桌上,“谁爱吃谁吃,我不稀罕,你赶紧走。”
她摆明了不打算和他再多费唇舌,连最爱吃的零嘴也不要了,疾步走回房中,抵在门边,“我不得空!”语毕大力的关上了房门,徒留苍何一人碰了一鼻子灰。
得,这丫头怕是今日如何劝说都不会去前厅侍候了,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他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离开了房前。
去了书房复命,尊上倒是一派淡然,见到他进了来,“如何?”
苍何讪笑了声,“她说不得空……”
漠衍执笔的手微停,而后继续在白纸上行云流水般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停手,气不顺的将狼毫笔丢置一旁,看着自己写下的几字,白净的宣纸与黑墨相互映衬,最后竟化成她盈盈一笑的面容在他的眼前跃然涌现。
“尊上?”
苍何低沉的轻呼声将他久远的思绪慢慢拉回,眼前的宣纸上依旧是刚才提笔写下的一句话,没有半分人的影子,他微微皱眉,对于方才的一幕仿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她既不愿来,那便本尊去。”
苍何诧异的看了尊上一眼,心中对这句话在反复掂量,尊上他如今怎的对一个丫头如此上心?就算是为了拿到东西,也不至于如此,究竟是对这丫头动了别样心思还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