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阿泽得了空又不知从哪得来的零嘴,急急的跑来同棠梨分享。见她神色落寞头抵在窗前,不似往日精气十足的样子,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依旧没反应。
他将食盒放在一旁,伸手推了推,“哎,回神了!”
棠梨秧秧的看了眼来人,哀叹了一口气,俨然成了翘首以盼夫婿而归的家娘子,惹得阿泽笑意涟涟。
“我说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他拱了拱她的肩膀,献宝似的将食盒递到她面前。
棠梨不期然瞥向他递来的食盒,仿若被踩着尾巴的耗子,瞬间跳的三尺远,厌恶的盯着他手中的食盒,“快拿走,我现在瞧见食盒我就心慌。”
阿泽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反应险些吓到,不过倒是听从她话将食盒拎远些,“这食盒怎的你了?”
棠梨老神在在的摇晃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不懂,今儿我算是折在这上了……”
她仿佛触动了情肠,抽噎了两下,又自顾自倚在窗边,化作一尊“雕像”。
阿泽自认识她以来,从未见过她这副失了魂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伸手探了探她光洁的额头,“也没发热,你是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吗?
她好像有点,更多的是懊悔,怎么这嘴就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下好了人得罪了,以后别说佰老的糕点了,怕是让她饿死在王府也有可能啊。
细想想,这王府便更不能久待了,她得趁着夜黑风高溜走。人间不是还有择良辰吉日一说,那她也得请人算算,别回头溜之大吉那天运气不好碰见不该碰上的人,那就不好了。
一想到即将离开王府,她咧开嘴笑的异常开心,可笑着笑着嘴角牵扯的弧度渐渐冷却下来。在王府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每件事都在她脑海里一一掠过,最后皆化成陆昭仁噙着笑深情望着她的俊容。
“这珠子日日佩戴,可保你平安。”
她下意识摸了摸玉颈上的灵珠,“什么平安,就是普通珠子。”
“你可知我费尽心机逼陛下收回赐婚沈氏的缘由是为何?”“因为你。”
她的脑海里浮然而现他温柔缱绻的模样,她下意识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自己不想娶,还偏要说因为我。”
她回忆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竟没来由脸红心跳不已起来。白净的手赶紧扇了扇风,试图给自己愈发滚烫的脸颊好好降降温。
回身的一瞬间,刚好听见阿泽嘀咕了一句。
“沈小姐今日还要来,我得去忙了,带给你的吃食记的吃。”
燥热的双颊,瞬间凉了下来,她不确信的再次问道:“沈小姐今日来?”
阿泽拍了拍裤腿上的污渍,低着头道:“是啊,王爷本来是打算登门致谢的,沈小姐念着王爷身子才将好,便说自己套了车来也是一样的。”
后面的话她已经全然听不见去了,满脑子都是沈若云今日要来王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