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庆丰吓破了胆,他大叫一声,翻下火车,摔在月台上,翻身爬起来,就往警卫室爬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辆鬼车,要到长沙来拉人了。
清晨,鸡鸣狗吠,天未亮刚刚破晓,长沙火车站迎来一批特殊的客人。
军靴踢踏,步履整齐,两排士兵小跑着来到月台,整齐划一地站在两侧。
不一会,两名身着军装,腰别枪包的男子从士兵中走出,其中少校军衔的一位手上还拎着个算命打扮的清秀年轻人。
领头的人是国民党长沙分区布防军官张启山,旁边是他副官,而另一位算命的,则是老九门里排行老八的奇门八算——齐铁嘴。
齐铁嘴在家中刚起床,还没洗漱呢便被人从盘口提溜出来,此时身着单衣冻得瑟瑟发抖。又不敢和张大佛爷抱怨,只能逮着他副官撒气。
副官笑着赔不是,一边顺着人家毛一边偷偷往火车那引。等齐铁嘴骂完,人也到了火车前。
算命的是相信直觉的,齐铁嘴一见着鬼车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知晓这事不是自己能瞎参合的,打了退堂鼓,结果步子还没迈就被张大佛爷一句威胁给定在原地。
“算命的敢踏出这个火车站一步,一枪给我毙了!”
这张启山背后长眼睛了!?
齐铁嘴磨磨牙,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一跺脚,小跑着上了月台,张副官在底下看着直摇头,心道也只有佛爷能治得了这八爷了。
张启山正在车头打量着什么,齐铁嘴凑过去,好家伙挂着一面铜镜,已是锈迹斑斑照不出人样。
“不好!”齐铁嘴大叫一声,张启山吓一条,没好气地问:“干嘛一惊一乍的,踩着你尾巴了?”
齐铁嘴想白一眼,可惜看在武力悬殊的份上放弃了,他指指铜镜:“头悬青铜镜,有高人报信。”
张启山闻言细细打量起铜镜,可惜这实在锈得厉害,只能照出三个人影。
等等,三个?
我,齐铁嘴,副官在底下,那剩下的一个影子是谁的?
齐铁嘴也察觉到了端倪,他张着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腿抖得跟筛子似的。
张启山瞥了眼,手比三个数,右手慢慢地移到腰间。齐铁嘴屏息凝神,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