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赔！”一声脆喝打破僵持，原来是二月红听到声响从后台出来了。他走得匆忙，只卸去了戏衣，一脸艳丽的妆容还未洗去。
“二爷！”管家小跑到他身旁，在二月红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二月红点点头，对着张启山拱了拱手，全程没看铁青着脸的金丝豹等人。
眼看金丝豹酒精上头又要举起鞭子，方书子一个闪身挡在管家前，这倒引起了二月红的侧目。
“他奶奶的，一小白脸还敢管老子的事，兄弟们，给爷上！
金丝豹鞭子一抽，手下顿时围了起来。只是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张副官掏出抢抵住了金丝豹的后脑勺。
“滚！”副官动了气，眼中起了杀意。
那些沙客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一见到来真家伙了立马怂，弯着腰举起手连连后退，拔高嗓子求饶“各位爷，是小的没眼力见，小的知错了。”
见二月红和张启山一个在和管家说话，一个盯着方书子若有所思，金丝豹不甘地磨磨牙，招呼人走了。
确认脏眼睛的家伙都离开了，张启山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在长沙城，不想再见到这些人。”
“是！”副官应下。
金丝豹等人走出大门，看见一乞丐坐地上在发呆，一时怒火攻心，狠狠啐了一口，“呸！都是些什么玩意。”
乞丐没搭理他们，一双如狼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花楼的彩灯看。
见清场了，二月红打量着张启山，一双如画眼眸清明纯净，“稀客呀，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嘛，怎么今日还带了个小孩来？”
“有事相求。”张启山如实回答。
二月红一个眼神，管家就退下了。方书子对漂亮的戏妆很感兴趣，可惜后台不让随便进，就乖乖地去门口等了。
门口蹲着的乞丐还在原来的位置，方书子跑过去和他一起看彩灯，两人都不说话，有人路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俩。
这时一个小厮从侧门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果盆，瞧着挺小的，十五六岁样。
他把果盆放在乞丐身前，对着方书子撇撇嘴，“小孩，干嘛呢。”
方书子指指天空：“看星星。”
小厮“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个傻子，大白天哪来的星星。”
就连旁边咬着水果的乞丐都回头看方书子，方书子一脸认真：“我不是傻子，白天有星星，不过你们看不见。”
“切，胡说八道。”小厮还是不相信，不过他也坐下来，挨着方书子。
“哎，你说刚才那些闹事的人怎么办。”小厮突然问到，明明还是少年却一身血味，提到刚在的事很是狠绝。
若是常人怕是要被少年这样给吓到，可方书子和乞丐毫无反应，准确的来说是习以为常，方书子做一个砍下的动作：“挑断筋骨，生不如死。”
小厮一愣，像听到什么绝世笑话一样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活泼，他拍了拍方书子：“没想到你长得像小白脸，做事却很对我胃口嘛。”
小厮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对方书子摆摆手：“我就先去试试你说的方法喽。”
说把，他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乞丐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等小厮走了，他收回望向灯的视线，转头默默盯着方书子，眼若饥鹰，那种视众生为蝼蚁的残酷藐视神色使方书子一愣。
“小孩，走了。”张启山在不远处招呼，方书子起身要走，被乞丐抓住了手腕。
“你叫什么名字？”乞丐开口，声音嘶哑如生锈的机器转动。
“我姓方。”方书子回答道，然后一个巧劲将手腕抽出，拔腿跑向张启山。
张副官伸手让小孩握住，方书子抬头，一眼看见张启山略带愁容的神情。
“这事情很危险，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方书子开口相劝。
“佛爷，我奉劝一句，此事凶险，不要贸然行事。”
小孩的话和二月红的话重叠，组成一道屏障拦在张启山面前，屏障外是不可知的真相，可能凶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