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如笑道:“娘,嫁过来也有三个月了,我还没有回娘家住过了,今天晚上,我想回娘家宿一宿。等明儿明德搬回家,我再回来住,好不好?”
杨氏道:“难道是娘做的茶饭不好吃,叫你竟想回娘家去住?”
宝如连忙攀上杨氏的背,摇着她的肩膀道:“怎会,恰就是因为娘的茶饭太好了,好到叫我乐不思暑,一回回想转趟娘家,都舍不得走了。”
杨氏挣开手又去整那药材,埋头许久再抬头,见宝如还坐在台阶上望着自己笑,两只眼儿泪晶晶的,仿佛要哭的样子,连忙劝道:“娘不过嘴碎,又不是不准你回娘家,要去快去,明儿记得早些回来。”
宝如轻抬袖子,不着痕迹抹过眼泪,又伏在杨氏背上,柔声道:“娘,即便我们不在就你一个人,也千万记得不要在茶饭上马虎了自己,要好好吃饭,好不好?”
杨氏又将她挣开,拍净手道:“也罢,我送你出门呗,就这么叫你走了,心里竟有些不踏实!”
她亲自送着宝如出门,直目送她拐过街口才回家。刚一回院子,便见儿子还是那件深蓝布的直裰,负手在院子里站着,一脸阴沉。
不止他,他还带着几个自己从未谋过面的人,通身上下一股子的匪气。
他正在悄声跟那些匪里匪气的男子们吩咐着什么,七八个人围了一圈子,众人皆是频频点头。
杨氏吓了一跳,上前道:“明德,你怎么这个脸色,可是出什么事了?”
季明德手中恰是宝如离别时书的那封信,一笑道:“无事,这些是当铺的伙计们,恰好刘东家有件较急的差事要我们去办,我回来拿件衣服而已,您早些睡”
杨氏还欲多说两句,季明德已经带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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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宝如先到自已家,进门先给小青苗一只杨氏蒸的豆沙包子,捏了捏他的小面颊儿,随即问赵宝松:“哥哥,你们可准备好了不曾?”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赵宝松虽腿脚还不甚灵便,却已经好很多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连夜赶几十里路应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