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都吃了,睡都睡了,季明德轻笑:“必定!”
他脑子里还是草堂寺闹轰轰的乱事,她蜷在床角,季明德不知该如何开口,问问她在草堂寺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当是受了委屈的,却一语不发,外表瞧着欢欢喜喜,委屈全藏在心窝里。
忽而,宝如脸色一黯:“对了,我方才听伯娘在老太妃面前自称奴婢,显然关系非同一般,伯娘和大嫂是不是怕你今番春闺中不得进士,要通过太妃娘娘替你找门路?
若是这般,今日我倒是拖你的后腿,平白给你惹祸了。”
季明德的酒窝并笑全僵在脸上,起身在宝如颊侧吻了吻,道:“你且睡着,我去料理些事情。记得无论什么声响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吱声儿,好好睡你的觉!”
宝如回头再想朱氏和胡兰茵两个的神情,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小的时候有一大半时间都住在荣亲王府。而且王府送给相府的两个嬷嬷,也皆是从宫里出来的,幼时听她们闲聊,说李代瑁和老太妃当年吵过多少回架,全为李代瑁睡了老太妃身边一个宫婢,似乎那宫婢还怀了身孕,最后几番落胎药灌下去,也不知胎是否落掉,总之那小宫婢从此,就没影儿了。
李代瑁从先帝以来,就是个实差亲王,朝政上任劳任怨,但这事儿大约处理的不好,有好一阵子,皇宫里的宫婢嬷嬷们说起那个小宫婢,皆是一脸的摇头叹息,暗道可惜。
朱氏那两瓣兔唇,当然做不得宫婢。而季白一表人材,富有金山,会娶一个兔唇女子为妻,也是件很怪的事儿。
宝如一点念想,会不会季明德和季明义并非朱氏亲生,也非季白骨肉,而是李代瑁的孩子。毕竟季白若果真能生,不可能只生一对双胎,从此往后七八个妾都一无所出了不是?
想到这里,宝如越发觉得自己这猜测是对的。也许今日朱氏只是养母,会去草堂寺见老太妃,也是想叫季明德认祖归宗呢?
恰正房中忽而嘭的一声巨响,宝如和着这声巨响打了个寒颤。
季明德的大哥季明义,是叫季白伏杀在关山道上的。但季白只是行凶之人,真正索他性命的人,是白太后、王定疆并李代瑁,因为季明义入宫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要杀他灭口。
所以如此讲来,若果真季明义和季明德是李代瑁的骨肉,那么,季明义就是叫他的亲生父亲李代瑁给下令处死的。
当然,这一切不过猜测。方才从天黑弄了个月高起,宝如疲累之极,胡思乱想了一番,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