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孩子……你不是我的孩子啊……”
韩棋攥住韩长熹粗糙的手,说话也变得急促起来,依旧说:“我是韩棋,父亲,你看看我,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好吗?”
韩长熹躺着,不言不语,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黯淡无光。
韩棋记得,以前韩长熹的眼睛就像白宝石一般特别晶莹剔透,每次看着就好像会有水从里面流淌出来。
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他不曾知道韩长熹的病会如此之重,若是早些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哪怕是断送自己的命,他也会去寻找任何能够救治韩长熹的方法。
“棋儿,别哭了。”韩棋蹭在韩长熹肩头,泪水浸湿那层薄薄的里衣,滚烫的泪好像让韩长熹清醒了过来。
他用一只手覆在韩棋的头上,声音虽然很弱,但是却是温和得直催泪下。
“生辰日哭成这样,为父可不想看到你这幅样子……”韩长熹揉了揉韩棋的长发,脸上的痛苦之色未曾褪去,可还是强装着笑容看着自己的孩子,“我一直记得你的生辰,你长大了,这次反复思索了很久,你可有喜欢的?我叫人寻来,如何?”
韩棋闷声哭着,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爹好起来……”
“傻孩子,别哭……”韩长熹笑了笑,摸了摸韩棋的头,许久未回应。
韩棋低头擦了擦眼泪,抬头,面前的韩长熹,竟是含笑而去了。
“爹?爹!”
韩棋起身嘶吼着,管家听到动静立马跑进了房间,瞥见襄王之时,他也哽咽了很久。
“小公子……”管家走上去,叫了几名侍卫把韩棋带了出去。
“父亲!让我进去,父亲只是睡着了,他会醒来……”
不等韩棋说完,侍卫就已经把韩棋带出了襄王府。
管家后脚也踏出了襄王府,先是道歉鞠了一躬,道:“小公子,襄王生前有令,若是您回府,我们应当将您拦在外面的。殿下已逝,还请公子莫要难过,襄王府将会按殿下遗愿,交于朝廷。”
韩棋爬起来,管家退进府内,叫侍卫关上了府门。
“让我进去!”
“小公子,按照规矩,非亲非故之人,是没有资格出入襄王府的,就连殿下的丧礼,您也不必来了。”
管家的话很无情,但也确实是实话。
他非亲非故,只是襄王的养子,这件事,恐怕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流传了。
但是,丧礼呢?襄王没有子嗣,丧礼上没有亲人去缅怀,岂不是更可怜?
韩棋嘲讽一般笑了一声,扶着府门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不知是准备去往何地。
……
此刻,辞春宫一片沉寂。
太后盛华握着酒器,本是一番欣慰之色,却在一名侍女进来后瞬间变成了铁青色。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盛华手微微颤抖,看向那侍女。
“禀报太后,皇后娘娘在宫中自尽了。”
侍女全身颤抖着说完,又有一名公公赶忙跑了上来。
“太后娘娘,南疆那边出了事,皇上急召各位前往乾清宫。”
楚瑟站出来,问:“又是出了什么事?”
公公看了一眼楚瑟的脸,道:“太子殿下……他……不幸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