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王帝远道而来接流落栎国的小殿下,我国没有什么王帝看得上的贡品,还望今日的酒宴,王帝莫要推辞。”楚秋起身,招呼着人扶二位上座。
顾栎松开韩棋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腕,便先坐到了前头。
韩棋沉着头,看到了不少熟人,最后走到司南的面前停驻了片刻。
司南也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无奈。
侍女道:“殿下,您的座位在太子殿下旁边,奴扶您过去罢?”
韩棋愣了愣,回头对上了楚瑟的眼神,自己走了过去。
“太子殿下,这座位,莫不是你自己安排的?”韩棋轻轻坐下,瞬间就放松了不少,“还特意把情姑娘安排在对面,一眼就能看到,你可真厉害。”
楚瑟:“殿下言重了。”
这场酒宴从始至终都是看着栎国众臣纷纷向顾栎示好,当然,也有不少人对这位小殿下感兴趣,只是韩棋一直在和太子殿下聊天,很少理睬他们。
顾长情坐在位置上,她不想惹是生非,便只看着韩棋和楚瑟那边热闹得不停。
就完午膳,顾栎便与栎皇请辞了。
韩棋起身,轻轻鞠了一躬,也跟着准备出乾清宫。
“栎皇陛下,告辞。”
顾栎笑着请辞,韩棋跟上他,后面,三位付氏公子也紧随其后。
这一走,还不知何时能够再见。
顾长情舒了一口气,虽然对于韩棋的离开她也有些不舍,可是心里又觉得这对韩棋来说也许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没有襄王,单凭楚瑟一人是无法让他在栎国立足的,东川有他的亲人,也不会太孤单。
“……”
韩棋坐在马车上,浑身都感觉不适。
就在他想坐出去透透气时,司南又钻了进来。
“已经出了长安了,想透透气掀开帘子便是。”司南毫不客气的在车厢内坐了下来,也不知道哪来的闲情逸致,“昨夜……陛下可有为难你?”
“……你想听什么?”韩棋摘除耳钉取下了面纱,目光灼灼地望着司南,“为难了,还是没有呢?”
司南吐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也没法戏弄韩棋,于是装自己很无奈道:“不管陛下有没有为难你,我也不可能找上他吧,这不还是随殿下的意么?”
韩棋听他这么一说就感觉特别无趣了,一手托着下颌,懒得理睬他。
“……我是看你一个人无聊才上来的,就这么冷落我了?”司南还是不甘心,凑上前来继续装。
韩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最后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好啊,那咱们来谈谈,嫁娶。”
韩棋伸手捏住司南的下颌,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司南:“什么嫁娶?陛下还没下旨呢。”
“那这件事应该早些定好不是么?怕你日后反悔,我先问问你的意见,嗯?”
韩棋说得倒是认真,此刻,司南的脸上可全写着疑惑。
“殿下,您这话说”
话未尽,就被韩棋堵在了喉间。
车厢内传出了细小的动静,却也没有干扰整个车队的行进。
若要说韩棋对栎国没有一点留恋,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发泄着,在司南肩头哭一下,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