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顾长情才稍稍恢复了意识，但是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一个人轻盈地转到了床前，拿起她的手替她把了把脉。
恢复得不错，断了几根肋骨也差不多长好了，还有体内的寒血绝气护体，倒是保住了这条命。
“你是谁？”
顾长情迷迷糊糊之间动了动手指，问他。
“当然是，救命恩人。”
韩棋放下她的手，淡淡说道。
“好在寒血绝气的作用大，不然我就算医术再高超也救不了你。”
顾长情像是笑了一声，道：“韩公子，许久不见，你这嘲讽人的功夫，真心不行。”
韩棋：“毕竟没学过怎么嘲讽人，反正都打得过，根本不需要动口。”
“……看来你在东川的这几年，遇到了很多高手？”
韩棋扶她起来在床头靠坐好，又说：“啊，的确有不少高手。顾栎还在的时候我就想着跑出宫殿去外面看看，每次都被人逮着了。”
“听起来就挺辛苦的。”顾长情笑了笑，很快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过得真快，你们都站到了那个位置，应该很不容易吧。”
“听说……你和楚瑟……不说他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栎国？难道楚瑟对你不好吗？”
顾长情抓了抓自己的手腕，似乎有些为难，回答他：“发生了一件很……令人伤心的事情，我杀了姜贵妃。”
“姜……楚瑟的生母？这是……我都糊涂了。”韩棋挠了挠头发，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我师父是假死，他一直都潜伏在姜贵妃身边，虽然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对姜贵妃下了药，能够摧毁贵妃的心智，让人变得疯疯癫癫的。”顾长情握紧拳头，很是生气，“虽然有办法补救，但是我也不知道贵妃被下药持续了多久，而且按照师父的出行时间来算，就算我有办法，也不可能完全医好贵妃。”
“然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就打了起来。师父他说，希望我成为慕离，小时候救我一命，也只不过是看我是慕离转世才施以援手。”
“……原来是这样。”韩棋念了念，但他也没有办法干涉栎皇的事情，“不告诉他也是为了不让他太担心，你们两个在这一点上太像了。那你又为什么受了伤？还是司容去山川那边看到了你顺道带回来的。”
顾长情：“我屠了蛮族人的城。”
“……”
韩棋竟然无语了。
看到韩棋愣住了，顾长情还准备叫一叫他。
“韩公子？”
“……我很好。”
顾长情吐了一口气，问：“怎么没看见司公子？”
“……我们吵架了，他去闭关了。”
韩棋淡淡回答，语气还特别地无辜。
他是在卖乖吗？不会吧？
堂堂东川的皇帝，司公子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跟他对着干，能够气到别人闭关，一定不是普通的吵架。
顾长情突然一下笑出了声，越想越好笑。
“就是吵架了，情姑娘，你笑什么？真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司南，我早就翻出宫殿那墙出去玩了。”韩棋无奈的摆了摆手，“他管太严了，我现在被关在这里，骨头都躺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