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弈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缩着,那么多的话无法说出口。可是他却明白,陆绥都知道。
两人三四天未曾见面,不论外面的传闻多么离奇,陆绥也一直都坚信珩萧不会离开他。同样,无论时局多么严重,温庭弈也始终相信殿下不会乱了分寸。
他们成亲才不过短短几个月,彼此亲密地却像是缠绵了几辈子的爱人。
很多话,很多事,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鼻息,无需宣之于口,自然懂在心中。
这些时日温庭弈一直都在寿康宫思考叶宝璋的事,倒是让他悟出了眉目。他这才求皇太后想办法让陆绥进宫,他有话要同殿下讲清楚。
谁想刚见到陆绥,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温庭弈心下大惊,连忙捂住了陆绥的嘴唇,微微抬头,就和他四目相对。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他的动作又太过娴熟,两人虽然是夫妻,但是这个样子还是令温庭弈红了耳朵。
他别扭地移开目光,示意陆绥别出声后拉着他钻进了这间书房的一个角落。
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角落的空间太过狭小,两人蜷在这个逼仄的空间施展不开手脚。陆绥就让温庭弈站在角落里,他一翻身,正好遮挡住了两人的身躯。
只不过这样子之后,陆绥整个人居高临下地笼罩着温庭弈,像是街边强迫良家妇女的恶霸混混。
温庭弈微微抬眼,忽的展开了笑颜,眉眼弯弯的,明艳动人。
陆绥倒是不知道自家媳妇什么时候这么皮了,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他努努嘴瞪了瞪他,换来对方一个纯良无害的眨眼,低眉无奈地笑了。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安康。”文妃进殿后先是扫了一圈周围,然后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太后已经从床上坐起了身,看见她眉心微皱,只是淡淡地开口:“起来吧,文妃怎么今日来哀家的寿康宫了。”
文妃莞尔一笑,理由找得滴水不漏:“太后久病初愈,臣妾如今管理后宫,自然应当恪尽职守。而且陛下这些时日一直挂念太后,无奈陛下身子亦是不爽,臣妾与陛下一体同心,自然应当替陛下探望太后。”
温庭弈听到她说的话后,神色微变。
祈帝病是病了,这一点在当日的金龙殿上温庭弈便注意到他面色惨白,但是祈帝虽然待手足视如仇敌,对太后却是一向上心。
从他来寿康宫后,这么多天了,不见祈帝的身影也就算了,祈帝竟然连一个宫人也没有派来问候一句。
温庭弈心中生疑,正在这时又听书房外的大殿上传来文妃的声音。
“听闻陆小世子进宫来陪太后娘娘,怎的不见小世子的踪影?”
文妃的目光往殿里看了看,勾起一个纯良的笑。
太后冷眼瞧她,同她说上三两句话都浑身不舒服,敷衍道:“你问哀家,哀家问何人。”
文妃面色一僵,挑了挑眉。她自然察觉到了太后的怒意,她躬了个身,面上满是愧意:“是臣妾说错话了,臣妾该打,臣妾该打。”
“许是小世子还在路上耽搁了,也怪臣妾多嘴。”文妃笑笑,继续开口:“那臣妾便同太后一同等等小世子,臣妾也许久未问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