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萧说的这些都不是难事,他虽被囚禁王府,但是也多亏当年进暗卫所训练了一遭,他的武功并不差,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想要逃脱门外的禁军在王府来去自如还是小菜一碟。
如今只是希望那些亲信还能够信得过,在王府陷入如今的绝境中还依旧愿意向王府伸出援手。
两人商讨了一些细节后,陆绥突然想到了什么。
天鹰营当时粮草被人下了阿芙蓉,军中一半的士兵都染上了药瘾,他为了父王的丧事不顾一切赶回京中,也不知道那帮兵在西北如今如何了。
“珩萧,我一旦将西北的兵力全部撤回来,鞑子进犯西北,西北百姓不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了吗?”
陆绥这样一想,突然有些懊恼自己当时心急之下丢下部下回京的举动。
“殿下放心,如果叶宝璋想要名正言顺地拿下这个江山,他必然不会让西北的兵杀害大楚的一个无辜百姓。”温庭弈挑了挑眉,淡淡地解释道:“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万事都做的小心翼翼,到了这最后一步,他也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西北边境安稳了这么些年,为何突然进犯我大楚边境,而恰恰当时祈帝有心算计殿下,殿下一直按兵不动不愿领兵去西北,他便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让殿下自己请愿去西北。”
“殿下一离京,长安城中便只剩下臣与老王爷,当时臣与老王爷如若死在祈帝手中,依殿下的脾气,说不定人还在西北就已经起兵造反了。”
温庭弈眸色一黯,缓缓道:“叶宝璋城府深沉至此,已经可谓之可怕了。”
“他是西北戎族人,老蜀王当年领兵投靠大楚,他在戎族已经算是叛徒之子,戎族人不会轻易相信他。赌上全族的运气借兵帮他策划这出戏,戎族的大汗不会那么蠢。那么既然他们这么做了,只能说明戎族也已经被他控制了。”
“戎族的兵力再加上虎符和狼铁,已然比天鹰营六十万大军多了不知多少倍。”陆绥沉声道,“这一仗,我们能赢吗?”
温庭弈眉眼温和地看向他,眼里的鼓励有如实质:“殿下,信臣,您一定可以成功的。”
陆绥离开的时候,温庭弈却松开了他的手。
陆绥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他,不解地问道:“珩萧,你是不打算同我一起回府了吗?”
温庭弈摇了摇头:“陛下,我们两人一起出宫目标太大,殿下既然孤身一人前来,自然孤身一人回去不会引人注目。”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柔声道:“臣留在宫中还有些要事没有探明,殿下放心,臣必然会乖乖呆在太后身边,不会轻易陷自己于危难之中。”
陆绥看着他固执的模样,终归是无奈地应下。
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暮色时分,皇宫点亮了柔和地灯火。朱红的宫墙碧绿的琉璃瓦一处挨着一处,蜿蜒向前,没有尽头。
他站在宫门口只能看见眼前的一小块天地,黑漆漆的,看得人心里压抑。
踏出这道门,他就又是戴罪之身阶下囚,可是他却相信。
很快,一切都会沉冤得雪。
叶宝璋的的天下大梦只能成为痴心妄想。
陆绥回到王府后果然开始忙了起来,他将温庭弈给他的名单重新誊抄了一份,而后先是去了一趟银湖公主府,直到看见陆姌,他才明白这场仗有多难打。
陆姌手里的天鹰令是假的。
陆姌不敢相信地惦着手里的令牌,半晌才道:“这块令牌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