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他。”他双拳紧握,褐色的杏眸闪着坚定的光,昭示着一往无前的追随,和飞蛾扑火的执拗。
狐女讪讪一笑,完全不为所动。毕竟在她看来,云渺跟个傻子,没有什么区别。这种傻乎乎的坚持,只是一种徒劳。就算真的让他找到了重央,对方估计只会嫌他碍事罢了,就让他去吃点苦头,不也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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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直直往洞穴走去,他浑身上下经过烈日的曝晒都是火烧一样的疼痛,身后紧紧跟着莫莫,万分依恋地蹭着他的裤腿。
日暮西山,无尽之崖开始升腾起朦胧的雾气,天边的晚霞带着璀璨的云彩,云渺将前几日带回来的已经不新鲜的鸡,直接撕开了吃。
那鸡肉已经是一片冰凉,一点都不好吃了,但是他却面无表情地暴风吸入。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胃里空空如也,就连干涸的喉道也在叫嚣着饥饿。
莫莫窝在一旁,轻轻蹭着那人柔软的大腿,迷瞪着双眼,眼神迷离。一般这个时它都在睡懒觉,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兴奋地群体出动,此时已经是困得不行了。
正当它要闭上双眼,却听到啪嗒啪嗒的水珠一颗一颗砸到地上,有呜咽的哭声从上方传来。它前脚撑起,锐利的眼回头一看,就见到云渺哭得像个泪人。
他的褐色瞳仁布满红色的血丝,双唇倔强地向下撅,发出呜呜的哭声,嘴角还挂着冷硬的鸡肉,看起来既滑稽又悲凉。
“莫莫,莫莫,他,不要,我。”像是此时才放下了周身的戒备,云渺将手中的鸡肉扔在一边,静静环抱着面前毛茸茸的狼首,述说着自己的委屈。
“嗷呜,嗷呜。”那狼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十分灵性地不敢大声嚎叫,只在他怀里四处磨蹭,温和的叫声像是暗夜中的安慰。
云渺哭了很久,将眼泪都差点哭干了,到了后来,便抱着莫莫直接躺到了地上,双臂紧紧抱着狼首,像是抱着仅剩的希冀。
月光凄迷,莫莫在他怀中抬头,见到他脸上被烈日曝晒之后起的死皮,低声嗷呜,随后伸出湿润的舌头,用口水一一舔舐,将他周身晒伤的皮肤都舔了个遍,才合上眼,安心在他怀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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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云渺起来的时候,怀中毛茸茸的温热触感暖得他心窝发烫,他淡粉的指尖轻抚着莫莫的毛发,轻声喊道,“莫莫。”
那狼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依恋地用头蹭了蹭他的指尖,发出低低的嗷呜声,循着动物本能,伸长了湿漉漉的舌头,来舔他的指尖。
“莫莫,起来,咯。”云渺轻轻将怀中的狼抱下来,习惯性地往洞口那边望去。
往常这个时候,重央都是倚靠在洞口假寐或者用沉沉的目光望着远处的晨曦。但是今日却空空如也,云渺垂下了头,掩去了脸上的落寞神色。
他捂着胸口,对心头涌上的丝麻痛楚,感到很困惑。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也没有告诉过他,这是什么意思。云渺就这样将这些情感定义成友情,重央是自己遇到的最好的玩伴,自己不愿意带他出无尽之崖,辜负了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