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拳头硬了,脸色冷凝了一些,状似无意问道,“那藏书阁的锁钥可是和那三楼的门锁一样,都刻着浮龙雕纹?”
“聪明。”司命仙君还不知道自己被套话了,乖乖上钩,给云渺细细说道,“那锁钥呢,和锁是一套的。所以你看到的锁上边的花纹是如何的,那锁钥便是如何的。”
原来竟是如此。
云渺心里的猜测得了证实,从司命仙君口中套出了话,还没受到怀疑,心情便肉眼可见地愉悦了起来,圆润的杏眸被泪水洗过,透亮的如同琥珀,亮晶晶地朝着对面的司命言笑晏晏。
他这般的美人,光是站在那处,都能引得众人争相抢夺,更何况这般莹莹浅笑立于跟前,司命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有几分不自在地挠挠头。
他们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朝晖阁门口,重央似是办完了公务,正从里边走出,三人不期而遇,但眼中却没有欣喜。
云渺想的是,自己既已得了锁钥的的线索,便没必要去见那可恶至极的男人。
司命的想法是,为何自己要和云渺仙君一同来找重央。重央此人对自己的人占/,明显是看见云渺对自己笑了,淡漠的脸上都阴沉了下来,有种风雨欲来的可怖。
司命还记得上次在内室,被重央使用光球打中的地方,此时还隐隐作痛,该不会又来吧。
而重央则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互动,他从老远便见到他们二人过来,果真是相谈甚.欢,.间。
小狐狸多久没对自己笑了,如今竟对着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陌生人笑得那般,.颤,不知检.点。
在他诡,异的认知里,云渺对自己笑,便是可爱迷人,如同乖觉的猫。但若是对着别人笑,.骸。
三人的缄默终是被打破了,司命砸吧砸吧嘴,皱着眉,颇是不满地看着重央,埋怨道,“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往自己身上种什么血誓?现在好了吧,搞到血誓反噬。”
“你若是想要自/虐直接让我捅/你两刀就好,也不必这么婉转地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身为重央唯一的朋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话匣子一打开就很难关上,又碎念道,“上次晨会迟到也是,明明大家见你没来,都乐得轻松,也让你不必用天雷自惩,你非是不听,现如今天雷之刑,又加上种下的血誓反噬,你就算是神力无穷,体质强悍,也容不得你这般作死。”
只有真的朋友才会这般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云渺有些动容,偏头去看重央的脸色,的确比天雷之刑时还要苍白,就连抿紧的唇也没有半分血色。
他玄色的衣袍虽穿得规整,但云渺依旧能从脖颈处看到交错的痕.迹,有焦黑的烧,伤痕.迹和,遍布在脖.颈之上,光是看到都觉得肉痛。
司命仙君说重央是自己给自己种下了血誓,为什么呢?
灵光一闪,云渺忽然想起他们首次谈论藏书阁封印时,重央是怎么说来着?
说是每个藏书阁管理仙君都必须立下血。誓,表明自己忠贞不二的心,才得以管理,但是他并未种下任何血.誓,重央也没让他种。
可是偏偏是在自己得了藏书阁管理权的今天,那些血誓却反噬到了重央身上。
想到这隐含的可能性,他都有些不知所措,重央欺他辜负他,所以重央受到怎样的伤害他都觉得是重央活该。
但是眼下,重央似乎是为自己转移了血誓,而自己偷窥了秘辛,并未对藏书阁真正忠诚,才导致重央身上的血誓反噬。
应该很痛吧。
想到这里,他心底有些奇怪的感觉升起,他来不及细想,就听到重央冷飕飕的话语响起,“你就这般耐不得寂寞,没了秦白月,就连司命都不放过?”
那一瞬间,他原本燃着的热血都冷了下来,双眸淬冰,直直回望过去,冷笑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帝君这般思想龌.龊。”
夹在他们中间的司命仙君见他们又掐了起来,表示自己很是为难,也十分错愕,这重央平日里都是这般跟心上人说话的吗?这样确定能抱得美人归吗?他依稀还能想起此人誊写菜谱那认真细致的模样,眉眼间皆是温柔,怎么人到了眼前,反而嘴巴就这般锋利得理不饶人了呢?
“诶,不是我说你啊重央,你怎么可以...”他砸吧砸吧嘴,准备跟重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原本在他跟前的二人,却突然间消失不见,只剩下萧瑟的落叶落在他肩上。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配有姓名。
朝晖阁,内室。
“你将我放开!王八蛋!无耻之徒!可恶!放开我!”
云渺被重央单手扛在肩上,劲瘦的胳膊牢牢锁住他细瘦的腰.肢,见他还不断挣扎,踢蹬着双.腿,重央也有些火了。
刚刚和司命聊得那么开怀,收起了满身的尖刺,笑得那般勾.人,到了自己这里,便是拳打脚踢和一堆骂人的话。
他气极,手掌狠狠在他臀.上打了一下。那人瞬时便消停了下来,浑身僵直,羞得满脸通红,,报复性地死死咬.住他的肩膀,不肯松口,直到整个人被压,到床上,才松开唇齿,洁白的牙齿都是鲜红的血珠。
两人针锋相对地望着,重央挨得极近,云渺的背紧贴着床根。重央见他高高扬起的脖.颈,就如同高贵的天鹅引颈高歌那般,上边还遍布自己细碎的咬.痕,凤眸一凛,质问道,“你和司命说了什么?你为何要对他笑!?”
云渺简直要被气笑了,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他爱对谁笑就对谁笑,这人管得着吗?
亏他刚刚还对他身上的血誓耿耿于怀,如今一想,自己就是个傻子,复活了也是个傻子,竟会对这头饿狼抱有慈悲之心,自己恐怕就是那愚蠢的东郭先生,总是要,才能意识到自己是错的。
“说话。”男人见他缄默不语,更觉得他心虚,,迫他与自己对视,只见那澄澈的杏眸燃烧着怒火,分明没了刚才对着司命那般的言笑晏晏。
为何总是对别人笑,而对着自己就怒目相向,冷若冰霜。
“帝君想要小仙说些什么?”云渺丝毫不惧,唇角微微上翘,却没有一丝笑意,“说小仙喜欢司命仙君,爱慕司命仙君?”
他此举无异于是在拱火,重央面上不显,实际已是气急败坏的地步,他却偏要和他对着干,既他言语刺伤了自己,那他也别想好过!
“住嘴!”
重央所有的理智都在此刻崩坏,这小狐狸竟说自己爱慕司命,喜欢司命,秦白月走了又来一个司命,果然狐狸都是人//荡.货,,他身上的魔气不受控制地到处流攒,却始终记得曾有一只憨傻的狐狸,,却执拗地问自己,是否喜欢他。
如今他已有了答案,这狐狸转眼去搭.上了别人,对着别人做出纯真无辜的模样,去勾.别人的魂去了。
怎可如此!
他既撩.拨了自己,就得对自己负责,得乖乖呆在自己身旁,如同往常那般亲.昵地依赖自己。
越是这般想,他动作便没了分寸,,,又.咬。
“放开!”
云渺从未放弃过挣扎,但灵力不及重央,就连瘦弱的身子也不敌,重央仅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控制他所有的行动,俯下身来便是暴风骤雨般的亲.吻。
,微凉的手掌擒着云渺修长的脖.颈,在上边暗暗使力,留下狰狞的掐.痕,张开嘴,尖利的牙齿咬着他单薄的耳.垂,怒道,“你是我的,我不准,不准你喜欢司命,不准你喜欢别人。”
“滚...”脖.颈受到钳制,云渺的呼吸不稳,脸蛋有些苍白,但他就是死活不肯低头,死死咬住唇瓣。直到有一双微凉的手伸向了他的衣.襟,他才浑身一.颤,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盛怒之中的男人见他脸色有变,便放松了对他的钳制,如今却成了他逃脱的时机。
他狠狠飞起一脚,踹在那人冷厉凉薄的脸上,而后身体一撤,便抓住了那上古神木制成的床梁,那床梁足足有三个拳头那般粗.壮,坚不可摧。
他脖子上还有狰狞的吻.痕和咬.痕,唇角被自己生生咬.破,有鲜红的血珠在上,他抱着那床梁,忽得对重央笑了。他这一笑,便有浮光掠影在他脸上,增添了几分凄美,心如死灰,“既帝君非要折.辱本仙,那便等着J尸吧。”
上古神木本就具有灵性,又浸染历届帝君身上的龙气已久,这样冲.撞,虽不至于身死,却对妖的身体有极大的损害。
云渺不同于本就是仙人的重央,他是从妖修成仙君,这般一磕碰,上古神木便会将他误认为,魔,龙.气勃发,有诛.杀妖邪的本能。
此话一落,他存了死志,便使出所有的力道,冲着那床梁直直撞去!
但想象中的坚硬痛感并没有传来,他的头落在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没有头部撞击实木发出的声音,而是清晰地听到了骨骼碎裂之声。
他带着几分惊愕睁开眼,却见重央身上翻涌的魔气都已褪尽,贴着自己额头的手呈现出畸形的弧度。
重央的手骨断了。
那又如何,他自找的。
思及此,他便冷冷地望过去,他无法打赢重央,但却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
那人将手收回,没有再吭声,还完好的那只手似乎还想触碰自己脖.颈上的淤痕,被自己一躲,便黯然地垂下眼眸,将手收紧,默默走了出去。
装什么可怜,云渺在心里暗暗淬道。
没过一会儿,便有恭敬的伺候仙使进来,手上拿着专治淤.伤的膏药,低眉顺眼地细细给他上了药,才恭顺道,“云渺仙君可还感觉其他地方不适?小仙帮你叫医仙过来?”
“不必了。”云渺不想承重央这份假好心,且他身上的伤并未很重,就当是给疯狗咬了几口,现在都上了药膏,过几日应该就很好。
“是。”伺候仙使复又问道,“云渺仙君是想在这朝晖阁长住呢?还是想回飞云阁?”
“自然是回去飞云阁了。”云渺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了,这里空气都是重央那只疯狗的气味,是一种淡淡的冷香味,让他甚是烦闷。
刚刚他都差点.净了,自己若是在这里住下,那岂不是骨头不剩了,不行,他必须得回去。
“那好,小仙这就为仙君准备坐骑,请稍等。”那仙使这样说着便要退下,被云渺拦住。
“不必了,我走回去便可以。”还用坐骑代步,他如今又不是瘸了,就是脖子上有些淤.伤,喉咙有些干.痒,没必要这般大惊小怪。
但是那仙使却不这样认为,急急跪了下去,解释道,“帝君吩咐小仙照顾好仙君,若是照顾不周,恐怕帝君会降罚于小仙。”
又是重央这人在作妖。
云渺气不过,却又不想为难这无辜的小仙使,便应了声好。
出了朝晖阁,他那坐骑,却是威风得很,是一匹赤金色的宝马,身上挥舞着白色的羽翼,身形高大健壮,鼻尖呼出温热的气息,见了自己,趾高气扬地鼻孔出气,将马蹄高高扬起,像极凡间某只骄傲的汗血宝马。
仙使将那马牵了过来,介绍道,“这是帝君的坐骑,追风,能日行千里,今日仙君便骑着他回飞云阁吧。”
追风冷冷睨他一眼,装作冷傲的样子,身后的尾巴却克制不住地摇晃起来,让云渺都有些看笑了。
这追风,果真是那重央养出来的宠物。
那仙使见他忽然笑了,笑容摇曳着风姿,吹散了几分冷意,才敢大着胆子说,“追风很是喜欢仙君的样子呢。”
这臭屁马看谁都是一副臭屁的样子,根本无所谓喜不喜欢。
云渺不理它,只低声问道,“是否还有一只马,叫柔雪呢?”
“是的,”仙使笑着点点头,便吹了个绵长的口哨,便有一只雪白的马款款而来。
它毛发柔顺,四个马蹄是黑色的,马背上也要一对洁白的翅膀,靠近时,便用头轻轻蹭着云渺的手,像是在撒娇。
“柔雪,好久不见。”云渺眸色深深地望着温顺的马儿,翻身上马,俯下身轻轻拍着柔雪的脖.颈,“带我回飞云阁吧。”
柔雪得了命令便小步走动了起来,被落在身后的追风也吭哧吭哧地追了上来,气呼呼地朝着云渺吐着浊气,似乎是极不满意云渺选择了柔雪。
“哼哼,”云渺看出了它傲娇的意思,轻轻抽了它脑袋两下,愠怒道,“每次见我都这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还想我骑着你回来,做梦!”
那追风似乎是现在才意识到眼前的小狐狸凶悍了不少,楞了一下,才垂下头不哼哼唧唧了,像极了在云渺这边吃瘪的某个主人。
虽被拒绝了,但追风还是没有走,将柔雪和云渺送到飞云阁门口,才长啸一声,算是打了招呼,才飞奔而走,又恢复了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
后边云渺便在飞云阁住下了,脖子上的伤每日都有仙使给他擦药,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本来朝辉阁发话,说近日若身体不适便可以不用去藏书阁,但云渺的确没什么问题,也闲得发慌便日日都过去那边打发时日。
这里的伙食都是按照凡间的规格来的,也不知这食扇仙君是怎么将菜肴做得同凡间一模一样的,搞得云渺肉眼可见地气色红润起来,有了几分从前的奶乖模样。
他如今可谓是锦衣玉食,过得很是滋润,只是有一点,重央真的没再来骚.扰他,这对于他本人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对他的复仇大计来说,却十分棘手。他需要藏书阁三楼的锁钥,而这锁钥又是重央随身携带,那重央这样迟迟不出现,自己便没有拿到锁钥的机会。
他这样想着,心里有些焦急,却拉不下脸来去找重央,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若是过了中秋,重央还不来,那自己便要主动出击。
却不想中秋那天,重央还真就来了。
身后跟了那日在朝辉阁伺.候过自己的小仙使,他手上提着食盒,拿着几坛子酒。
云渺的鼻子很灵,闻到这食盒里不仅有软甜的月饼,还有烤得酥脆的烤鸡,那酒香肆意,一品便知道是年份久远的女儿红。
重央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云杉,乌发并未用玉冠束起,只用玉簪半挽,侧颜处落下几缕乌发,将冷硬的下颌柔和了许多,竟也有了冷美人的清韵。
他的俊美和云渺的美相去甚远,云渺灿然如同晨起沾满露珠的鲜花,总是惹人怜爱,勾人魂魄。
但重央他的容貌,更多是一种锋利的冷然,凛然如高山上挺拔的松柏。
“你来做什么?”明明应该庆幸他果然还是来了,云渺出于心中的厌恶,还是忍不住恶言相向。
重央没有说话,只将飘飘的衣决一挥,他们便到了一个清幽的僻静位处,身后的小仙将菜肴美酒都布上了之后,便无声地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二人缄默地对视。
云渺实在不想再看那人,便挪动着脚步,将这地方细细打量了一番。
月亮离得极近,大如圆盘,却散发着轻柔的月辉,照得人懒洋洋的。一旁的桂花树随着微风摇曳,飘来浓郁的桂花香气。
而他所处的位置,是个四角弯钩的亭子,亭前有一片田田的荷塘,粉色的荷花映在嫩绿的荷叶中间,隐约可见翠绿的莲蓬。
他看得有些出神,却听到冷不丁的一句话,“坐下吧。”
那人声音极是低沉好听,却因为之前两人的交锋,语气里便藏着几分别扭。
云渺也压下厌恶之感,在心里劝解自己,这是为了父皇和母后的复仇大计,你并没有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复仇。这样想着,心里便没了负担,慢慢坐下。
见他坐下了,男人黑黢黢的眼眸一直没有挪开,直直落在他身上,冷白的手印着月光,上边还有天雷的灼.伤和血誓的反噬,却执拗地将烤鸡月饼那些推向云渺那边,淡声道,“吃。”
他表情冷静如常,但云渺却能见到他耳尖有些红,难道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帝君所谓的示好道歉?
他本不想接受,却又不想起冲突而坏了大事,毕竟两人一争执,所有的事都逃不过那双锐利的凤眼。再加上他的确也尚未用过晚膳,这人就是踩着饭点来的,于是也没有了犹豫,只拿起那烤鸡,啃了起来。
他吃得极其没有形象,甚至不觉得要在重央面前保持形象,重央最好是讨厌自己,恶.心自己。
将烤鸡吃了大半,他才恍惚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烤鸡,跟重央烤的滋味是一样的。
他的味觉很灵敏,从来都没有弄错过。从他复活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尝过那么好吃的烤鸡,如今重新吃到,居然只顾着吃,没认出来。
这人竟亲自给自己烤鸡,就是为了赔礼道歉吗?想到这里,他便开始细细打量对面的男人,只见那男人神色冷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的像鬼,有一种病恹恹的弱气。现在看来,倒不像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反而有几分病弱公子的味道。
重央也不说话,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疤痕遍布的手执着酒壶,一开始是慢慢往杯里倒酒,后来似乎是见自己半天没搭理过他,也没招呼他吃东西,便发了狠地喝,那酒壶很快见了底部,他又拿过一瓶。
他喝酒的时候,和秦白月那种风流的姿态不一样,秦白月给人一种恣意潇洒的感觉,而重央则明显是借酒浇愁,在沉默地发泄心中的愁苦。
莫名地云渺就是知道对方的心情不佳,原因他并不知道,也不稀罕知道。如今支持他坐在这里的原因就是,想看看重央何时能醉倒,自己好偷走那藏书阁的锁钥。
但令他失望的是,自己将桌上的吃食都吃完了,也没见对方眼神露出迷离的状态。
对面的男人依旧神色自若,只是清冷的脸色红了一些,呼吸慢了一些,身旁一整坛酒都入了他的口,他还准备开第二坛。
云渺觉得今日想要通过灌醉他来偷锁钥,是没有希望了,起了身,准备离去,手腕却被那人擒住,一瞬之间,他便落入了那个微凉的怀抱里。
此次和前几次都不同,并没有狂.暴的吻汹涌而下,男人只是将他松松抱在怀里,明明人高马大的,却将头靠在他纤瘦的肩膀上轻轻磨.蹭,感觉就像一条大狗在朝自己撒娇,云渺不禁有些想笑,这就是堂堂帝君喝醉的样子吗?
“喂,你让我起来,你喝醉了。”
云渺推着他的头,那头却不依不饶地靠上来,坚硬的铁臂箍/着他的腰,就是不给他逃。
这人似乎真的喝醉了,言行举止有几分稚气,使劲在自己颈.侧嗅来嗅去,还发出满足的喟叹,嘴里叽里咕噜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些委屈的样子。
云渺依稀只能听到什么,“小狐狸不听话”“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喜欢你”
云渺在心里暗暗想,这人真是醉的不轻了,想将他推开,尔后又一拍脑袋,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他是个十足的行动派,便摸索上了,碰到了硬邦邦的胸/肌和腹/肌,终于在侧/腰的暗袋里摸出了一个蓝色的锁钥,它上边刻着腾飞的白龙。
果然!是和那个门锁是一套的!
看来皇天不负苦心人,他小心翼翼地哄着那个喝醉的男人,男人比任何时刻都要乖顺,语调拉得长长的,额前落了几根碎发,让他看起来不再锋利,反而添了几分稚气。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男人身上下来,云渺是第一次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一颗心狂跳。
他垫着脚,正准备悄悄离去,手腕却突然被攥住,他浑身一僵,心跳得要冲出嗓子眼,回眸一看,便见那人重新睁开了眼,正目光灼灼地看过来,那墨色眼瞳中映照出的分明是仓皇无措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抓回去一顿爆炒(bushi):)感谢在2021082620:30:39~2021082722:0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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