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自从和重央和好之后,每天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体重直线飙升,众仙君见了他都乐呵呵地说,“帝后近日更显得圆润可爱了,甚好甚好。”
“甚好甚好?”云渺是看不出这个甚好是什么意思,他站在铜镜面前,使劲挤压着自己脸上的软肉,远山眉都皱到了一起,镜中人其实并不胖,只是比刚复活那段时间有肉了些,更有一分娇憨的少年感,和他少年时期更相近了一些。
“不行不行。”他焦虑得团团转,却始终没有什么可以破解的方法,“要不去找医仙,看看他哪边有什么合适的丹药。”
心动便要行动,他立刻杀到了炼丹炉,只见一个童子正一边煽动药炉下的火一边打盹,“小童,医仙何在?”
小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却见到一个天仙似的仙君,褐眸粉唇,皮肤像雪一样白,鼻尖上还有一颗小痣,怔楞道,“医仙大人正在休息,美人仙君请等一等。”
他常年都是在这药炉里边帮忙炼丹熬药,哪里有见过这般天仙般的仙君,更不可能知道他便是貌美绝伦的帝后。
云渺被小童说得有些脸热,减肥的迫切也缓和了下来,没有跟一开始那么急切了,既然小童都说他长得好看,那自己自然也是不差的。
医仙本来正舒服地睡着午觉,被吵醒了很是不爽,想着小童念叨的美人仙君更是怒火中烧,再美都没得商量!打扰睡午觉真是罪该万死,但是一出来见帝后娉婷地站在炼丹炉前,侧颜优美,身影绰绰,便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只笑呵呵道,“不知帝后身体有何不适?”
小童的嘴巴先是惊讶地大大张开,随后又了然于心地点点头,果然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就当是这般的容貌,帝后又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帝君果真是好福气。
说起这个,云渺便有些羞赧,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医仙便轻咳两声,说道,“小童先下去吧。”
看小童消失在眼前,云渺才问道,“不知医仙可有减重的良方,可以拿来一用?”
医仙听了这话,眉头紧锁,将云渺纤细的身形细细打量,捋着胡须道,“帝后这身段不必再做调整,且回去吧。”
“若是旁人求医,便让他自己过来。”医仙末了还加了这一句。
云渺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去朝晖阁,直到傍晚时分重央回来了才迎了上去,乖顺地接过他脱下的外袍。
重央外袍脱了,便露出象牙白的云杉,玉冠束发,更显得他风姿凛凛如高山之雪,身姿挺拔如苍山上挺直的松柏,云渺将外袍挂好后,便委委屈屈地卧进重央的怀里,他们成亲多日,却一直都能保持这种黏黏糊糊的状态,时常连伺候仙使们都有些看不过眼,偷偷讨论要从朝晖阁搬出来,绝对不再吃狗粮了。
“诶!”云渺将细长的手臂环在男人劲瘦的腰上,四处摸了摸,随后便偏过头,兴致勃勃道,“为什么你腰上的肉都是硬邦邦的,而我腰上的肉都是软乎乎的呢?”
“我们小狐狸成天动都不动一下,吃饱了就拍拍肚皮,所有是为什么肚子上的肉会软软的呢?”重央的声音带着宠溺,伸手你捏捏怀中人挺翘的鼻尖。
白日里伺候仙使和医仙已经将云渺的行踪跟重央汇报过一遍,但他还是想听小狐狸自己说,便将人抱在腿上,轻声哄道,“今日去药炉做什么了?平日里出殿都懒,今日出了门,却没去大殿接我,跑到药炉去?嗯?说说吧。”
这番指控说得云渺顿觉自己像是什么没心没肺的妻子一般,他撇撇嘴,低声道,“变胖了,想找减肥药吃。”
“大点声,没听清。”男人的声音里笑意很浓,微凉的指尖抬起少年圆润的下颌,在下边细细磨挲,时不时轻挠一下,逗得云渺舒服地眯起眼睛。
“说吧。”重央适时停了手,好整以暇地等着,灼灼的凤眸都映着白肤乌发的美人。
“就是,就是,”云渺一紧张起来,就喜欢纠着自己的手指,自暴自弃道,“你又要笑话我,我就是吃胖了一点点,你就要嫌弃我!”
“为夫可是好冤枉啊,”重央将他抱得更紧,轻轻给他拍背,怀里的人一生气,就容易气息不稳,又抬手刮了刮他鼻尖,问道,“为夫何时说过你胖了?”
“你就是有,你就是嫌弃我,哼!”云渺气鼓鼓地背过身去,只用后脑勺对着他,双臂环胸很是气愤!
“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说的?又是如何说的?”见云渺真的生气了,重央也没了逗弄的心思。
“上次那个之后,你说我肚子上的肉肉软软的,是个可爱的小猪!你说我是小猪,你定是嫌我胖了!”云渺头也不回,撅着嘴气鼓鼓地说。
重央故意逗他,伸手握住他腰侧细软的发丝,“哪个之后呀?还望夫人明示。”
“你就是欺负我!”云渺这才急急地回头,褐色的杏眸内是一片水光潋滟,红唇微微上翘,唇珠气得都在颤抖,面上因为愠怒染上几分颜色,更看得人心痒难耐。
“唉,小傻,唉,没有欺负我们渺渺,渺渺是最漂亮的小猪,小猪是因为夫君喜欢你才这样叫你,若是不喜欢便不会这般叫了。”堂堂帝君哄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真的吗?”云渺这才对着手指,“夫君真的喜欢小猪吗?就算胖胖也不嫌弃吗?”他垂着头,言语中很不自信,长而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如同振翅的蝶。
重央被他这副模样弄得有些心神不宁,心火烧得很旺,却还是耐心答道,“只喜欢渺渺,不论渺渺是胖是瘦,夫君都很喜欢,且只喜欢渺渺。”
自从二人成亲之后,重央便很喜欢以夫君自称,而云渺也很是受用,这两个字从重央口中说出来总是显得格外宠溺,温柔,或者说郑重其事。他望着男人如星火般璀璨的星眸,有些赧然地低下头,却身体一轻,被男人抱了起来,直直往床榻走去。
他望着还挂在天边的彩霞,此时夕阳还未落下,就要行那事吗?可不行,于是他急急劝道,“夫君,现在还是白天!”
“为夫就喜欢白日宣淫。”重央重重地咬住他耳朵,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