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手被砍了后,更找不到工作了,没有收入,赌瘾又犯了,频繁来找徐向奕要钱,每次开口就是几千几万,徐向奕哪有那么多钱次次给他,忍无可忍,跟他断绝了关系,换了工作跳槽到L&K后,徐建再也没来找过他的麻烦。
本名向奕,五岁的时候随妈妈向甜改嫁到徐家,多了一个徐姓,徐家有个大四岁的哥哥徐岩,成天闯祸,总欺负他,后爸徐建是个不管事的,只知道抽烟喝酒打麻将,没什么正经工作,一年有十个月不上班,家里还有爷爷奶奶都是常年身体不好,全家的开销都落到向甜身上。
每次徐建一喝醉就乱发脾气,有时候会动手打老婆孩子,徐建清醒的时候,偶尔会对向甜很好,这样,向甜更割舍不下了,反正被打是常事,打完人清醒后又一直道歉就被原谅。
向甜心里很是压抑,生活的负担很大,压力没处发泄时就拿徐向奕出气,说很难听的话,动不动就抽他,让他滚去给别人当儿子,让他去死下辈子投个好胎别生在这种家庭,语言暴力是家常便饭。
徐向奕小时候在家里都不敢大声说话,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他妈就是不愿意离婚,长大后才知道原来是怕外人的指指点点,离婚这种事,在小县城丢不起这个人,嘴碎的人太多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面子里,过得也不体面。
他的整个童年就活在阴影之下,只有爷爷奶奶对他好一些,可惜两位老人没对他好几年就去世了。
继父徐建根本就不把他当儿子看,天天骂他,三天两头的打他,徐向奕觉得自己能长这么大,真的不容易。
哥哥徐岩小时候老爱捉弄他,徐向奕就是被他欺负着长大的,后来徐岩高中没读完就辍学当了混混,当了混混之后,突然转性不欺负他了,有时候还会问他生活费够不够,偶尔会给他一些钱,像是真的把他当弟弟一样,徐向奕没有理会他,没有拿他的一毛钱。
徐向奕心情十分复杂,闷闷地喝酒,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能帮他们到这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了。
陈灼拍了拍徐向奕的肩膀,安慰道:“别想了兄弟,你对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来,喝酒,一醉解千愁。”
陈灼难得出来一趟,喝得有点醉了,他一醉就铁定会说他的爱情史,跟徐向奕回忆他的初恋,说他以前是多么多么喜欢然然,可惜然然只把他当朋友,他就喜欢这么一个姑娘,人家还不乐意。
徐然然是徐向奕的堂妹,比徐向奕小了一个月,陈灼偷摸着暗恋了她好几年,可惜现在徐然然已经跟别人结婚了,和徐向奕暗恋魏湘的结果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徐向奕也喝了不少,一喝酒就不免变得感性起来,说道:“那你倒是告白啊!”
陈灼苦闷地说:“我不敢……我怕她不接受我。”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没准你说了她现在就是你的老婆了,看你那怂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徐向奕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在说陈灼,还是在感叹自己。
陈灼涨红着脸,回道:“那你怎么不跟魏湘告白?你以前不也暗恋她吗?还不是让她嫁给了别人。”
徐向奕虽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喜欢魏湘,但陈灼又不眼瞎,看得出来他对魏湘有意思,只是死不承认罢了。
徐向奕被堵得哑口无言,半天才回道:“我……我对魏湘姐,那是纯洁的感情好吗!跟你那不一样。”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喜欢魏湘,但魏湘只把他当弟弟,告白了也未必成功。
陈灼嗤笑道:“切,还纯洁,天天湘姐湘姐的,有事没事去找她,还偷偷画她的画像,谁不知道你对她有意思。”
徐向奕被戳穿心思,意外之中的没有羞恼,也没有伤感,只觉得心里空空的,说道:“就算我告白了我们也不会走到最后,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我吧,就适合孤独一生。”
原生家庭对徐向奕的影响很大,他从来不敢奢望和某人共度一生,光是想想,就觉得很遥远,魏湘对他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就算在一起了,也不会得到幸福,现在看她嫁得那么好,觉得很欣慰。
陈灼摸着下巴严肃道:“也许你对她根本就不是爱情,你是把她当你的避风港,把她当做你的寄托,心情不好就往她那躲。”
徐向奕小时候家里穷,初中就开始打零工,跟着邻居姐姐魏湘一起出去打工,魏湘比他大两岁,对他很好,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对待,每次徐向奕被骂了就跑到她家去躲着,魏湘就会给他吃好吃的,温柔地安慰他,渐渐的,他心里开始滋生不一样的萌芽,把那份喜欢藏在了心里。
少年人的喜欢就那么纯粹,纯粹到连表白都不敢,不敢踏出那一步,怕他们的关系因为他多出来的那份喜欢而变质。
陈灼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魏湘好像跟于和彦交往过一段时间,是吧,我没记错吧,你们俩个还真是有缘,居然都喜欢过一个姑娘,真是没想到最后你们居然走到了一起,简直相爱相杀的典范啊。”
徐向奕愣了一下,嘴角抽搐着说道:“谁跟他相爱相杀,就算全世界的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他相爱!”
陈灼笑得有点变态:“你们现在不是结婚了吗?嘿嘿,没准你们爱情的种子在高中时候就种下了,你还记得他刚转学来的时候吗,那叫一个嚣张,没见过比你还拽的人,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打架不?”
第一次打架?
时隔多年,是为了什么打起来,徐向奕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又在脑海里慢慢重现。